根据已知的情报,从黄县,招远到平度,高密,从孙介镇到福山,从栖霞到莱阳,这些叛军都是势如破竹,无人能挡的攻下了这些地方,目前也只有莱州城在苦苦支撑。
但那里有着一万多战兵,莱州城又是一座坚城,还有两位巡抚和两位总兵坐镇,即使这种情况,也是守的很吃力,叛将李九成甚至能在围攻莱州的时候,分兵攻打其他地方。
而从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从前天开始,骑兵对骑兵作战战,失败昨天两次攻城,失败今天上午参将刘远航亲自率领骑兵出战,仍旧战败了。四战四败,现在的炮战又处于完全的劣势。
尽管第一次炮战叛军炮兵了那四门佛郎机跑了,但他们的胜利完全是建立在出其不意上的,现在炮兵之间的正面对轰,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他们就损失了两门,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啊!
现在,柴瑞已经在考虑投降的问题了,原本还有固守待援的打算,从叛军到现在连战连胜的战绩看来,福山城那边的战局,多半也是失败的下场,即使叛军短时间内无法击败那一万多大军,但想要派出足够的兵马回援他们,想必也是不大可能的。
“轰!”
“轰!”
双方的炮战仍在继续,明军炮兵的训练并不充足,发射速度远远不如毛承福这边。
主要是刘远航并不怎么看得上火器,他麾下的战兵中,本来有火铳的,但也被他替换了冷兵器,就这五门佛郎机,还是吴安邦留下的,他本来要自己全部的兵马,吴安邦不同意,把他的一千战兵换成了一千卫所兵,又补偿了五门佛郎机。
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门佛郎机被击中,顺着后面的坡道翻滚下来,砸伤了不少炮兵,虽然炮管没损坏,但是炮架已经不能用了,想要重新赶制然后再次推上炮台,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完成的。
柴瑞对此完全是无能为力,他要是会开炮,他都亲自上阵了,但他不会啊,现在只能干着急,眼看着一门接着一门的火炮被叛军摧毁,欲哭无泪。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五个炮台上,再也没有一门能开火的火炮了,此时,敌军的佛郎机转换了目标,开始朝着寨墙轰击,但打了也就四无论,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柴瑞发现战场突然安静下来,不由得愣住了,内心蹦出了一个猜测,是不是叛军的火药或者弹丸咏鹅完了?他内心升起了一丝侥幸,说不定,这仗还有的打啊。
他的确想过率军投降,但同时也考虑到了其他的问题,假日他投降了,叛军会不会为了泄愤杀掉他?如果不杀他,他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就算是让他继续担任千总的职位,会不会最后和叛军一起,被朝廷剿灭?
这些问题他都不能不考虑,毕竟投降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性命和权势,如果这些都得不到保障,还不如选择背水一战,好歹他还有一千五六百人呢。
实在不行,率领亲兵和剩余的骑兵逃跑也行,尽管敌人骑兵数量远超过他,逃出去问题还是不大的,然后车回宁海,依靠宁海剩余的四五百卫所兵和战兵,未必不能苟延残喘,等待朝廷大军的到来,战败的责任推到刘远航头上就好了。
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叛军的火炮不能用了,他的内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逃跑的计划也被暂时搁置了,万一他率领两三百骑兵撤回宁海,福山那边打胜仗了,而且刘远航没死,逃到福山那边去了,他岂不是尴尬了。
他现在打定主意要坚守一段时间了,但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军中粮草充足,他下令,直接给战马喂粮食而不是干草,而且准备好足够的干粮,一旦情况不对,立马舍弃步兵,率领骑兵逃跑。
“将军,刚刚我亲自操炮,打掉了敌军两门佛郎机,是不是很有用炮的天分?”毛承福正在跟孔有德吹嘘到。
孔有德也很惊奇,这货是骑兵将领,第一次玩炮,居然能有这成果,他有些狐疑道“真的?你确定你打掉了两门敌军火炮?”
看到孔有德不相信,毛承福急了“将军,我你还信不过吗?第一炮就干掉了敌人一门佛郎机,第二炮虽然没打中佛郎机,但是打死了几个炮手,后来没再打中过佛郎机,但是打死的炮手起码二十多个,那一门跑都没人有敢用了,算是打中两门吧!
将军,你看我这么有天赋,不如给我们骑兵也配上几门佛郎机吧!”
听完他最后一句话,孔有德差一点一口水喷出来,惊奇的问道“你们是骑兵啊,骑兵要什么火炮?火铳是小物件,可以放在站马上用,你还准备把几百斤的火炮弄上战马?”
毛承福连忙解释道“大人,不是的!我们可以用战马拖着火炮走啊,这样一来,我们骑兵也能攻城了,遇到城池直接用火炮轰开城墙,然后顺着缺口杀进去,多方便啊!”
孔有德若有所思,这办法貌似可行啊,不过还是不同意“现在你们就别想了,贪多嚼不烂,先把枪骑兵训练好!再说了,现在也用不着骑兵攻城,等以后再说!”
“将军,那先给一门吧,一门就行!”看到孔有德不同意,毛承福降低了要求,一门总不过分吧。
孔有德被他气乐了,他这是想自己弄一门炮自己玩啊,还是开口道“坚决不行,暂时你不要想这些!现在我去要去会一会敌军守将!你把那六门佛郎机推到前面去!”
随后,孔有德派人将刘远航的首级,还有那个明军骑兵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