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磐霍的抬起头,警觉道:“你什么意思?”
“你娘在我的手上!”殷弘智这么说道:“我知道你把她安置在柳州,那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殷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你一定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吧?”
锵!周磐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的刀就已经落在了殷弘智的肩头,“你想用我娘来威胁我!你qín_shòu不如!”
“呵!”殷弘智冷笑一声,沉着脸道:“qín_shòu?只要能让我殷家兴盛,不要说qín_shòu了,就算是化身为魔鬼我也在所不惜!”继而他又笑道:“怎么?你现在应该后悔,为什么把你娘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是放在自己的身边吧?”
周磐冷静了一下,眯了眯眼睛,道:“我怎么能够确定我娘真的在你的手里?你拿什么来证明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殷弘智从腰间拿出了一只玉镯,“我听说这是你送给你娘的新年礼物,她可是奉若珍宝,放在匣子里都不舍得戴!看看吧,这应该是订制的,世上恐怕独此一只!”
周磐将手镯拿过来,翻看了几眼,殷弘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他特地为母亲订制的,里面还刻有母亲的名字,无论是这个特征,还是质地颜色都与那一只如出一辙,看来还真的是同一只,这么说来,母亲真的在殷家的手上?!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周磐只觉胸口一痛,缓缓的把刀放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殷弘智,问:“你是想让我向庆王称臣,帮助你们攻城略地,完成你们反叛大业?!”
“现在你可以这样说,”殷弘智面不改色,道:“不过很快你就要适应另一种说法了,你是殷家的子孙,那么就有责任为这个家族的兴旺而努力,你会成为殷家的一份子,你的事迹将会永远留在殷家的族谱上被后世的子孙们瞻仰,这难道不好么?”
周磐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如果我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就要杀了我娘?”
“对!”殷弘智毫不犹豫,“她的生与死都在于你,只要你答应了,那她就会平平安安的!不要忘了,她可是含辛茹苦将你从小养大,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却不能不认她这个母亲吧?选择权在你的手上,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若想好了,那就到对面的军营来!”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对了,”他又停下来,没有回头,道:“提醒你一句,不要想耍什么花招,要想你娘没事,就站到我身边来!”这次他没有再停下,直到身影在营帐前消失。
“……”周磐看着被捏在手中的玉镯,想起过往的一幕一幕,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握紧的右拳发出不同寻常的红色……
“上将军有令,传众将入中军大帐!”一大早,军营中的集合鼓便敲响了,早已有所准备的将士迅速的从军营中跑出,整齐的在军营外形成了一个个阵列,他们全副武装、表情严肃,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去的你死我活的战场,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死在这里的准备,现在他们是时候将这种准备转化为拼命的决心了!
一众将领进入中军营帐,这是战前的最后一次集结,昨天晚上他们也是紧张的半睡半醒,不过现在谁也不会放松精神,每个将领的脸上都带着大战之前的严肃郑重。
“上将军!”众将齐声高喊。
“都准备好了么?”周磐也是穿戴整齐,左手扶住了刀柄,背对着众将问道。
“是,战前一切准备已经完毕,”左千牛卫大将军郑直挺起了胸膛答道:“只等上将军下令了!”
“好!”周磐转过了头,乌黑的双目闪动着光芒,掷地有声道:“我们走吧!”
在长长的号角声中,左千牛卫主力开出了军营,向着庆州城下的叛军大营进发,他们阵脚平稳,马蹄、脚步声甚至都整齐划一,强大的气势向着庆州叛军军营汹涌而扑过去,营门前的叛军士兵只看到地平线上出现的大军便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踉踉跄跄的跑回去报信。
接到大军逼近消息的庆王李旸和殷弘智等人也大吃一惊,李旸更是情绪激动的责问殷弘智,不是打了保票说周磐会来投降么?怎么会有大军过来?!
殷弘智也不清楚,但他很快安抚了李旸,他认为,只要有周磐的母亲在,那就不怕他敢进攻!现在最要紧的是出去一探究竟,于是在他的鼓动下,李旸传令军营总动员,主力立即出击顶住左千牛卫。
左千牛卫在前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周磐传令,各部严阵以待,而远处的叛军军营中正在经历不安和慌乱,表面上叛军有十万,可除了庆州原本的两万屯田军以外,其余八万都是新征召的兵丁,军事素养不足,军队紧急集合时的执行能力很差,好多士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将领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集合起来。
十万人的大军从下令集结到集结完毕居然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这与左千牛卫相差太远,李旸气得连连出声训斥将领们。
好不容易叛军士兵们集结完毕,两军的对阵也立即开始,李旸和殷弘智来到了前方,遥望着左千牛卫的军阵,一看感觉就跟己方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精兵!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与这支军队交手他们很难有胜算,因而他们必须逼降周磐。
“上将军?”郑直发现周磐一言不发就拍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