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间,同样的纸条被送到了封闭在府的大臣们手中,他们有的震惊、有的平静……反应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就是看完之后立即把纸条烧掉了。
“唉!”王献将烧着的纸条扔在地上之后走到了门边重重叹息了一声,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不是一路人,他们在意财富,而李明宗执着于权力,不过若是放在以前,张诉、李起他们不会同意这么做,只是现在他们恐怕恨不得李明宗立刻这么做,因为他们现在只想保命,皇帝不会放过他们,所以现在谁能保住他们的命就站在谁那边。
可是,李明宗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权力、是那个位子、是天下,就算成功了,将来他们也走不到一起去,李明宗是什么人王献很清楚,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一旦登上那个位子他就会毫不留情的铲除掉他们。
现在,他们是退也死、进也死,最后到底会怎么样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么想着,王献把头抬了起来,天空中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自古天意最是难测,天意啊……
元历1327年六月十一日,这一天本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洛京城里的所有百姓依旧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他们谁也不知道,在入夜之后,一场震惊整个夏朝并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惊天之变即将上演!
吱呀!一道灰色身影悄然推门而入,房中静悄悄的,只有站在窗口的那个人发出了低沉的呼吸声,他听到了开门声却没有一点反应,继续一声不吭的望着窗外,天边的那轮夕阳已即将坠入地平线。
“小王爷!”灰色身影站到那个人的背后,对他行了一礼。
那人转过身,面庞出现在了灰色身影的视线当中,他不是别人,正是宁王李明宗的世子——李贤!
“父王那边的准备如何了?”李贤面无表情、慢悠悠的出声,灰色身影恭敬道:“王爷已在穿戴甲胄,只等宫中信号。”
“是么?”李贤听完之后表情仍是没有变化,漫步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凑到嘴边吹了吹后,问:“风先生那边也有消息了吧?”
“是,”灰色身影微微点头,“出城路线风先生已经安排妥当,此时正跟进忠在城外静候,等待小王爷出城与他们会合。另外,小王爷,风先生说……”
李贤已经喝完了茶,把杯子放回桌上的同时打断他,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让他放心,这次本王是不会失手的,父王如今孤注一掷,不成功就是满盘皆输,本王可不想真的什么都输掉,此事一定要成!”说完,他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阴狠。
“那颗棋子……”李贤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本王觉得是时候动她了……”
这天晚上,杨浩涵的府邸也一如周围众多民宅般平静,杨宅其实与众多朝廷大员的宅邸不一样,那些宅邸无不在富宅林立的坊中,而杨宅四周都是普通民宅,这里是杨家兄弟父亲入仕时蒙赐的宅邸,杨家有两座宅邸,一座是供奉祖先牌位的祖宅,现在已经由杨家长子的杨浩宇所继承,这座宅邸自然也就归次子杨浩涵所有。
杨父为官时就因清廉而官风上佳,从小他就教育两个儿子不要过分的去贪求那些身外之物,人生贵在知足。因此尽管杨浩涵在成为上将军之后,皇帝几次要赐宅邸给他,却都被他所推拒。
也许是凑巧,在杨宅所在的这个地段里,只有一座从规模上能够跟它相比的宅邸,而且它就在杨宅旁边,与杨宅不同,这座宅邸是一位绸缎商人所有,而且这座宅邸原本也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在这位商人买下之后不久他请人重新翻修了一遍,现在整座宅邸都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痕迹了。
除了翻新以外,最大的不同就是移栽了五棵大樟树,据说这个绸缎商人的妻子是南方人,从小就对樟树情有独钟,所以他就特意给宅子里栽种了五棵,如今十几年过去,这五棵樟树在每天的悉心照料下茁壮成长,已经尤为粗壮,这也为某些人提供了一个隐蔽的场所,比如说宋凌霜。
自从被霍云派来保护岳紫宸之后,宋凌霜就一直躲在距离杨宅最近的樟树上,那边有什么动静她都会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距离上次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这十几天中一切平静,说实话,最早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对于住在那个院子里的人并没有太多别的感觉,就是把它当做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任务,那就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甚至还有过几次偷懒。
然而,随着她们真正认识之后,她的感觉就发生了改变,在很多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她是车沉默寡言,但她不喜欢说话并非天性冷淡,而是那些人没有找到打开她话匣子的正确方法。
霍云是第一个能让她像普通人那样进行正常交流的人,所以在她心中,霍云的地位特殊,而现在又有了第二个这样的人,就是岳紫宸,而且她所用的方法跟霍云不同,霍云当时的做法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没皮没脸。
可岳紫宸却是用真心实意来与她结交,跟以往遇到的很多官家小姐都不同,能这么简单又开朗的去亲近一个陌生人,宋凌霜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有感触,不了解江湖的人都以为他们快意恩仇、直来直去,实际上宋凌霜很明白,江湖中也充满了各种险恶,普通人做起坏事来还会有所顾忌,可江湖中人却是什么阴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