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在那边听得微微有些不屑,你那哪里叫汗颜?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看着这位仁兄仪表堂堂,一副白面小生的样子,霍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哪里,”女先生微微一笑,回道:“苏兄不必客气,治学本就是映雪分内之事,宫学也好,太学也好,都是为我朝教育事业尽一份力而已。再者,映雪才疏学浅,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太学诸位博士与苏兄指点。”她这一番回答也算是得体,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咸不淡。
不过这苏兄听了这番话,脸上笑容没有减轻,反而更是加重了,道:“徐**家学渊源,昔年在下曾有幸承教于徐先生门下,今日看来,徐**还真有几分令尊的风骨!”他说这话的时候,几欲有五体投地之势,霍云也替他“汗颜”。
听他刚才所说,这家伙也算是老徐的门生,之前怎么没听老徐提过他,不过想来也对,老徐桃李满天下,学生没有上万也有上千,自己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
“苏兄过誉了,”女先生朝苏兄回了一礼,谦逊道:“映雪愧不敢当,家父曾言道‘学问在民间’,映雪自知还远远不及。”
听这俩掉文袋子掉了好一会儿,霍云憋得全身难受,看来他得想办法把这小白脸赶紧赶走,他朝四周望过去,看到了小石子,心头便生出一计。
“徐**所言极是,在下……”听那苏兄还想说什么,结果却没来由的痛呼了一声:“……哎哟!”
女先生也吓了一跳,看见苏兄捂着自己左腿的小腿肚子半蹲着,皱紧了眉头,摸样很是痛苦,便急忙走上前,问道:“苏兄这是怎么了?”
看着苏兄的摸样,霍云心里得意,哼!没用的家伙,就这样就不行了!老子十成功力一cd没用上!看你还婆婆妈妈的废话!
“哦,没事没事!”苏兄连忙摆摆手,又像没事人般站了起来,对女先生道:“多谢徐**关心。”
“哦,苏兄没事便好……”女先生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些奇怪,因为她看到了弹落在地的小石子,心道:莫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徐**,其实在下今天有一事,还……”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哎哟”一声痛哼,这次是他的腰腹间。
不远处的霍云手里捏着一颗石子,在心里恨恨的道:妈的!看你还废话!没完没了了是吧!老子还有事呢!
这是第二次了,苏兄心里觉得甚是诡异,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在捣鬼?还是说……撞邪了?
一旁的女先生也觉得奇怪,在她的印象里,这位苏兄在太学学生中的口碑一向很好,没听说过他与哪个学生交恶啊!再说,这里都是读书人,扔石子这种事谁会做得出来?而且,她刚才暗中四下观察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集中精神想了一会儿,突然心念一动,不再暗中**了,而是直接转过头,像是在四下寻找着什么。
苏兄抬眼看着女先生,却失望的发现女先生的目光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其他的地方,而且神情显得十分急切,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在寻找一般,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霍云并不知道女先生心中所想,但发现她在四下张望,便觉不好,这件事不能让她发现是自己的杰作,于是连忙低下了头。
这时候,女先生似乎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便略微失望的收回了目光,这才注意到脚下的石子应该是来自学海湖边,心中一动便再度朝湖边望去,而此时霍云也正好抬起头来,结果四目相接,霍云躲闪不及,被她抓了个正着!
霍云暗道糟糕,连忙低下头去,可也是亡羊补牢。女先生看得真真切切,心里已有八成把握了,而那边苏兄连着唤了几声“徐**”可都没有回应,只看见女先生目光呆呆的看着湖边,感觉奇怪之下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而这时候,女先生才反应过来,习惯性问了句:“嗯?苏兄,有什么事么?”拜托,这明明是我的台词好不好?苏兄只能陪着笑脸,道:“不知徐**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也让苏某见识见识。”
女先生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为落到了苏兄的眼中,脸上一红,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恰好苏兄以为自己冒犯了女先生,便连忙道:“哦,是苏某唐突了,还请徐**见谅!”说着,还给女先生做了个揖,以示赔罪。
“哪里,是映雪失礼了才对,”女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了,接着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对苏兄道:“对了,苏兄,映雪刚才想起来,今日爹爹吩咐要早点回家,天色也不早了,苏兄若是没有事的话,映雪这便要告辞了。”女先生面带歉意的朝苏兄行了个礼。
“好,”苏兄也只能自然倒霉了,他大方的笑道:“既然徐**有急事,便请先行回家吧,还请徐**替我向令尊道一声好!”既然是师生,那必要的礼仪是免不了的了,这位苏兄也是有心了。
“好,苏兄的话映雪一定带到。”女先生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对苏兄行了一礼,朝不远处自家的马车走去。
苏兄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女先生走远,便也往太学里走去了。可是,就在他走进太学的同一时间,已经走远了的女先生却去而复返,而且还是朝湖边走去的。
霍云正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