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凌冬又道:“你们也把这件事告诉右领军卫的慕容上将军,青州内外的防务要一切如常。”
亲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抱拳,道:“是……”
亲兵们离去,凌冬转头打开房门又走了进去,从身后将房门关上,眼睛看向床上,有些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昏迷。”
如果是那些亲兵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明明因为中毒和失血而昏迷过去的人现在却已经眨着有神的眼睛,正望着凌冬勉强的露出笑意。
对此,凌冬并不觉得惊讶,以她的医术,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卫凉是在假装昏迷?之所以没有揭穿他只是因为心领神会。
“呵呵……唔!”卫凉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沉重,他看了凌冬一眼,道:“你就不打算来扶我一下?”
“扶你干吗?”凌冬白了他一眼,“药才刚刚上好,伤口还没有完全止血,你现在需要的是躺着,想要坐起来啊?可以。除非你想伤口迸裂,看着自己鲜血流干为止。”
“这么严重?”卫凉也不禁咂舌,转眼又怀疑道:“你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凌冬耸了耸肩,道:“那你就当是我吓唬你的好了,你若不信,就自己试试。不过事先声明,要是你伤口迸裂,我可不会管你。”她偏着头,表情冰冷。身为医者,其实她知道,以现在卫凉的身体情况,别说坐起来了,就是动一动就困难,她唯一担心的,是他的乱动会不会真的牵动到伤口。
卫凉却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还是躺下来比较好,这样也能说话。”说完,就乖乖的躺了下来,不再乱动了。
“我问你,”凌冬把头转过来,盯着卫凉,道:“你既然没有昏迷,为什么要骗他们?”
卫凉脸上笑容不改,道:“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最开始我确实昏迷了一阵,后来下马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既然已经昏迷了,那就干脆一昏到底。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昏迷,你又为什么不揭穿我呢?难道你是不知道我的用意?”
见卫凉已经看穿了,凌冬也不再装傻,她表情一沉,轻声道:“你是为了迷惑那些杀伤你的山贼,让他们以为你重伤垂危。”
“不错。”卫凉微微点头,“正所谓要想骗过别人,就先要骗过自己人。在这个局里面,能够保持清醒的只有我们,其他人就暂且让他们一无所知吧。”
凌冬当然知道,这么做就是为了引那些山贼上当,她轻轻蹙眉:“你这一招也太险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凡事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卫凉慢慢道:“这也是我中箭之后才想到的,也是碰巧,我们对卧龙寨地形的调查已经到了尾声,其他的只需要再完善一下不需要再冒险了。纵使能够将他们引出来,卧龙寨也是要打的,能够一次性解决是最好的。”
“你真的不是一早计划好的?”凌冬对此有些怀疑。
卫凉又笑道:“当然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知道那里会突然蹿出来一队山贼呢?又怎么会知道哪一个山贼要放暗箭呢?就是运气好而已,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凌冬有些担忧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一切计划现在只有你知我知,连你的亲兵们都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小的打击,他们缺少了一个给他们发号施令的主心骨。”
“怎么会?”卫凉道:“你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么?我在这里听着,觉得你的命令没什么问题啊!”
“你还好意思说?!”凌冬突然气恼道:“我正在整理药材记录,现在却还要管你这些事儿?!早知道我就该在你的药上涂上一层腐骨膏,痛死你算了!让你再装?!”
“腐骨膏?你不用这么毒吧?!”卫凉惊得张了张嘴巴,随即却又嘿嘿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药材记录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整理得完的,你不是一向要核对个三四遍才能放心么?再说,我又不是闲着没事才装昏迷的,这也是为了收拾那些山贼啊!你就别生气了。”
凌冬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只是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了一边。
“其实吧,”卫凉又道:“以你的本事用来行医确实有些浪费了,要是到了军中,怎么着也能得个万户当当。”
“哎打住!”凌冬抬起手,冷冷道:“我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这也是我们药王谷的门规。你别再说了,否则我给你下点毒尝尝!”
她的威胁确实有用,卫凉立刻就闭嘴了,刚才的话并非他的夸大之言,凌冬天生就拥有超越他人的冷静,因为常年辨识草药和治疗病人的关系,她的冷静一再被放大,加上培养出来的细致观察力,这也是一个为将中所必须具备的。
此外,凌冬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遇事决断上也相当果断,以前在军队中时,她总可以在危急关头提供很大帮助,她本人虽不会丝毫武功,也没有读过兵书,却拥有将军的器量和格局。
可她对军事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一门心思的扑在医术和草药上,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只想做一个合格大夫……”
药王谷门规,门人只能医人,不能杀人,违者将被逐出师门。凌冬自幼为恩师孙思宪收养,自然对药王谷的门规奉为箴言,丝毫也不敢违背。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凌冬知道卫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