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献神情一变,欧阳政的意见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便听欧阳政笑眯眯的继续道:“而且,以王司徒在民间的声望,若是今后有什么对下官不利的言论出现,到时候,还请王司徒出面为下官澄清才是!”说着,欧阳政恭恭敬敬的向王献做了个揖,那摸样谦卑的就像是一个学生在向老师请教。
“对啊!”皇帝看了看欧阳政,又看了看王献,面露笑意的说道:“朕差点忘记了,王卿在民间声望卓著,若是有王卿在旁,不仅可以监督此案的进展,同样也有利于消除民间的不良言论,嗯!好办法!”
见皇帝很是偏向欧阳政,而自己又没有理由反对,王献很是无奈,身边的李起、张诉等人也是爱莫能助,对欧阳政的这个建议他们也是毫无准备,刚才他们还能以“公报私仇”作为一个理由,现在,欧阳政反倒将计就计把王献跟自己绑在了一起,今后他们若是想在民间制造关于欧阳政的负面消息,那肯定会牵涉到王献,投鼠忌器呀!
在无奈摇头的同时,李起和张诉也在奇怪,平常看欧阳政那副刚正不阿的样子,看不出来原来他是这么狡猾的人!
他们想不明白,有人却想的明白,比如皇帝,他想这个方法欧阳政肯定想不出来,一定是霍云给他出的主意,想不到在这一两天之内他居然安排了这么多事!这个时候,皇帝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张纸,正是霍云让裴钰给他的,上面只有陆武成的事,可没有写董文涛的。
而司马韬也想到了,这件事背后的策划者肯定是霍云,他也有自己的耳目,这两天鸿胪客馆、锦衣卫发生的事多半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这可是霍云的拿手好戏,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
除了司马韬以外,轩辕纪和徐阶也差不多明白了,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这件事便定下来了!”皇帝微笑着,望向王献,问道:“王卿,此事朕可否托付给你?”
“陛下,”王献还没有答话,郭礼仁便走出来,高声禀道:“王司徒身为人臣,自然该为陛下尽忠,只是请陛下念在他年迈,这刑讯又极为辛苦,另做他想吧!”
“哦?”皇帝微微眯着眼睛,问道:“朕想想也是,王司徒毕竟上了年纪,让朕再想想,郭卿,你如此关心王卿,想来定是十分尊敬他,朝臣们能够互敬互爱,朕也十分高兴!要不然这样吧,此事便由郭卿代劳如何?”
“这……”郭礼仁目瞪口呆的看着笑眯眯的皇帝,开玩笑,大理寺那是可以随随便便进去的么?审讯肯定是要动鞭子的,那血淋淋的一幕,郭礼仁想起来便觉得小腿肚子在打颤,不行!绝对不行!
见郭礼仁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不回答,谁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人嘲笑有人叹息,而皇帝则假装没有看出来,他道:“郭卿,你若是不回答,那朕便当你答应了,来人啊,传旨……”
郭礼仁脸色一变,连忙道:“不!陛、陛下,臣……”他还没说完,便被一个老迈却沉重的声音打断了:“陛下,臣答应就是!”
“嗯?”皇帝眼神微动,只见那说话的人正是王献,不仅郭礼仁呆住了,满朝文武都把目光投在了这个老人的身上,只听他道:“陛下,臣世受皇恩,又得蒙圣宠,忝为司徒,却至今未能为陛下立下寸功,臣心中亦有愧,此事便由臣来为陛下分忧吧!”说着,他郑重的弯下了腰。
“好!”皇帝要的就是王献主动站出来,他点了点头:“王司徒果然是朕的忠臣,朕定然不会忘了司徒这份忠心的!既然这样,那欧阳卿、王卿,此案便有劳两位了!”这句话便是圣旨,欧阳政和王献一起向皇帝弯了弯腰:“微臣遵旨!”
“啪”,在洛京城中某处宅邸里,也有两个人在下棋,他们各自盘腿坐在一张小榻上,中间隔着一张放棋盘的小桌,小桌中央是棋盘,棋盘两边各放着一只棋盒,还有一杯热茶。
两人面对面进行对弈,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们全都聚精会神的将心思集中在棋局上,互相琢磨着获胜的方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中的宁静被一声吱呀打破了,两人都敏锐的把头转过去,只见是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紧接着他又从身后关上了门。
那人走了几步来到坐在榻上的左边一人身旁,尽量弯下身在左边人耳边细语了几句,然后便直起身转头向房门走过去。
当那人打开门走出去之后,右边一人才出声问道:“可是宫中的那局棋分出胜负来了?”他微笑着,语气中透着早已了然的意思。
左边一人看了看他,又点了点头,答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这次他们不仅折了一个还赔进去一个!”说着,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惆怅,这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哼!”右边一人笑着哼了声,又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接着把茶杯放回桌上,道:“风某早已说过,唯利是图、锱铢必较,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如何能图大事,他们成不了大器的!此时正是王爷出手的好时机!”说着,他脸上带着点兴奋的抬手向左边那人行礼。
“先生的意思是,”左边那人稍微想了想,道:“我们可以趁现在,趁着他们刚化解了一次正在高兴的时候……动手?”
“正是!”右边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此刻他们正在兴头上,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