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扩!”远远的,正在指挥士兵们搬运和救助伤员的李扩听到了这喊声,立刻回过头去,只见霍云一行人正在往这里走过来。
“大……霍兄!”李扩现在的神情比早上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刚才一战,山戎又遭惨败,他们的兵力正在逐步被削弱,这让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来轻了。
“刚才的情况怎么样?”霍云走上来问道,李扩点了点头:“不出霍兄所料,爆炸一起,进攻的山戎军心乱了,我们趁势掩杀,他们又抛下了几百具尸体就逃走了!”
“好,”听到这个,霍云就放心了,他也点了点头:“这是一场小胜,据我估计,山戎那边至少还有四万兵马,可我们的兵却越来越少了!”
“嗯!”这正是李扩所担心的,他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够企盼的就是援军可以尽快到来!”
“说到这个,”霍云神情有些严肃的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东门被攻破之后你曾派人去往龙城求援,可是龙城距离凉州只有半日路程,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可至今仍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极有可能是你派出去的信使被山戎半路截杀了!”
“对,”李扩赞同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凉州这两日烟尘蔽日,龙城要塞地势高,进行瞭望的士兵应该可以发现。”
“那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没有出现呢?”霍云又问道。
李扩答道:“很有可能是他们没有得到求援命令所以不敢擅自行动,还在观望,但是连续两日探得此情况,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说着,他抬眼望向东面。
霍云也顺着李扩的眼神望去,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头对李扩道:“你是说他们自东面而来?!”
“是啊,”李扩不明白霍云为什么有现在的表情,“龙城要塞位于凉州的东南方向,他们自然是从东面来,怎么了?”
“那那片松树林是怎么回事?!”霍云想了想,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李扩垂眼想了想,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据实道:“那是一年前有人盘下了那片土地,然后种……”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可怕起来。
反倒是霍云在这个时候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东面,紧接着李扩瞪大了眼睛,带着些难以置信,说道:“你、你是说……”
一个时辰之后,负责在东门诱导山戎军的士兵们回来了,但他们只剩下六十多人,而且很多人身上都有伤,看到城中的同伴们不禁失声痛哭,要不是那声爆炸将追击他们的山戎军吸引住了,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回不来了。
就在同一时间,一匹快马自城西而出,在山林中转了一个大圈之后向凉州的东南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龙城要塞坐卧于大山脚下,自建成以来一直是夏朝北部边疆的重要屏障,为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重要分界点,在这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数百年来无数人为了争夺这块土地在一轮又一轮的战争中流干鲜血、失去性命,位于龙城要塞外的那块巨石见证了这一幕幕血腥残酷又慷慨激昂的景象。
从小生活在凉州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祖祖辈辈都知道,被抵挡在龙城要塞以外的山戎部落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跨过大山,占领凉州这块富庶的土地,摆脱他们长久以来辛苦放牧的生活,对此,凉州百姓们采取了一致反对的做法。
自古以来,龙城要塞的驻守兵马都是凉州人,但他们跟屯田军不同,他们是职业的军人,有着坚定的信仰和忠诚,他们重视荣誉、勇于牺牲,所以战力强劲。十年前,名将上官腾率三万兵马便击破了大山之外山戎等五个部落组成的大军三十万,其中斩首二十八万,这一战杀得这五个部落心惊胆战。
然而,当上官腾被江充排挤,被迫离开凉州之后,龙城要塞守军失去了主心骨,他们的战力和士气也都急转直下,终于导致龙城要塞的失陷,凉州数年的苦难岁月就此开始。
两年前,刚刚到任的凉州大都督李扩用铁血手腕锻造了一支军队,连连击破进犯的山戎军,而后又用声东击西战术引出龙城要塞内的山戎军,将他们聚而歼之,龙城要塞这才重新回到了夏朝的手中。
时至今日,龙城要塞驻军五万,皆是李扩费尽心血打造的强力精锐,战时全部兵力会聚集在要塞上,而平时则会集中在要塞附近的军营当中,但无论何时,要塞上都要确保有五千精兵进行守护。
“驾!驾!……”一匹快马从远方迅速接近军营,守卫大门的士兵们正要上去拦截,却听那马上的人喊道:“我是将军派出去的哨骑,有紧急情况面见将军,都让开!”
闻言,门外的士兵都主动退开,这匹快马一直冲进了军营,在到达军营中部的一座大帐前才停了下来,四周的士兵们立刻抬脚围了上去,领头的一个百户向马上的人厉声喝道:“此处是将军营帐,立刻下马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
马上的人立刻翻身下马,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然后神情惊慌的对那百户道:“我是哨骑岳阳,奉狄将军之命出门,请告诉狄将军,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好,你等一下!”那百户立刻将这哨骑手中的令牌取走,快步向那大帐走去,进去之后很快便脚步匆匆的出来了,他对那哨骑喊道:“将军有命,你进去吧!”
这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