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方亮,徐寒便带着玄儿与嗷呜在城门外等候着。
今日的黄沙镇显然与昨日有了很大的区别,昨日不曾见过的士卒,今日一早便守卫在各个城门方向,进城之人尚且好说,可这出城就麻烦许多,又是搜身又是盘查,徐寒足足与那护卫耽搁了半刻钟的光景,方才成功的脱身。
传闻镇西的大户卢员外家昨日糟了贼祸,家里但凡值钱的物件都被洗劫一空,急的素来爱财的卢员外是几度晕厥,这才报了案,官府可也不敢得罪这在大夏朝堂有着大人物做亲戚的卢员外,赶忙一早便封锁了城门,这才有了徐寒此番际遇。
“看样子,咱们有好日子过了。”出了城门寻到了之前与楚仇离约定的地点,徐寒很是满意的拍了拍玄儿的脑袋,笑着言道。
这城门的守卫越严密,便说明那位卢员外的损失越惨重,也就说明楚仇离的收获越丰盛....
只是不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便见扛着一大包东西的楚仇离鬼头鬼脸的从树林深处探出了脑袋,朝着徐寒远远的招手。
“小寒,小寒。”大汉一脸兴奋的跑到徐寒跟前,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战果,伸手就要去掏袋中的事物。“猜猜我都拿到了什么?”
“嗯?”徐寒倒也来了兴致,出奇的未有阻拦楚仇离,就连一旁的玄儿与嗷呜也凑了过来,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楚仇离手中的袋子。
中年大汉脑子里面似乎从来没有卖关子这样的概念,也不遮掩当下便一件一件的将袋子里的事物掏了出来,嘴里还如数家珍一般的说着:“碧玉紫光镯、红木香檀、前朝大家顾长风的字画、青铜葫芦......”
不出十余息的光景,徐寒眼前的地上便已摆满了各色物件,徐寒倒是看不出真假,只是楚仇离混迹江湖多年,虽然有时候做事天马行空,但想来在与钱有关的事情上,他倒是从未含糊过,从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徐寒觉得眼前这些事物,恐怕足够他们舒舒服服走到燕州了。
“啧啧,这大夏就是不一样,边境一个员外家就这么有钱,要是去到了燕州,啧啧...”说着楚仇离便是一阵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见此情景的徐寒却也只能暗暗为大夏那些达官贵人们祈祷了。
“这不是小兄弟吗?”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却忽的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楚仇离本能的收起了地上一摊物件,速度之快,即使徐寒也难以望其项背。
而徐寒则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一位背着大大木箱的老人,正站在小路上朝着徐寒招手,却是昨日给徐寒解了围那位唱戏老人。
“老先生这是要做什么啊?”徐寒笑着走到了老人的跟前,恭敬的问道。
“呵呵,这戏嘛我只会唱那一处,自然都四处行走,不然一处人听得腻了也就赚不到银钱了。”老人回应道,而后话锋一转,又言道:“听说黄沙镇昨日出了大案子,那位卢员外家被洗劫一空,今日城门处的守卫格外严格,老朽一早便在那里排队,此刻才终于放行,却不想小兄弟比老朽出来得还早一些。”
老人说罢此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却看向楚仇离身后那沉甸甸的袋子。
做贼心虚的楚仇离皮笑肉不笑的朝着老人招了招手,身子却不露痕迹的移动了一小段距离,挡住了老人的视线。
徐寒也在那时心头一动,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老者,甚至试图感知对方的修为,但却一无所谓。故而只能沉下心思,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那老先生此行是欲何去呢?”
“燕州。”老人的脸上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神情,似乎对于徐寒与楚仇离的异状并未察觉。
楚仇离倒是一个直性子,见对方似乎并未在意他盗物之事,便于那时提着那一大袋子东西扛在肩上,走到了老人的跟前,大大咧咧的言道:“那感情好,我们也要去燕州,这一路正好同行。”
楚仇离这一点性子与徐寒极为相似,昨日老人解了他们的围,既然老人与他们同路,在楚仇离看来,随行可以照顾一番,很是不错。
“这可不妥,我这身子骨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若是耽搁了二位的行程,老朽如何担待得起?”老人在那时连连摆手,就要推辞。
“无碍,耽搁不了多少时日。”徐寒也在那时出言说道。他在探查老人身上并未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之后,也暂时放下了之前升起的戒心。他想着距离那执剑人大会召开还有五个月之久,即使中间耽搁些时日也无伤大雅,而老人既然同路,有了昨日的善举,徐寒自然是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老人闻言在那时想了想,最后终于还是坦然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这燕州之行便多出了一位同伴,一行人再次上路,只是无论是徐寒也好,楚仇离也罢都未有注意到的是,老人在那时右手忽的屈指一弹,一道神光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以一个快得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遁入了楚仇离的背后那个布袋之中。
而他们身后那座渐渐远去的黄沙镇中,寻了一日也未找到那贼人的卢员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正要长叹,却惊喜的发现就在那院落之中,他所丢失的物件正一件不少躺在那里,好似从未离去一般...
......
在夜色方才到来之时,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了悲伤的第三座城池——洪湖城。
背上带着价值万贯的宝贝,楚仇离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