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下,宗门林立,几近与朝堂分庭抗礼。
于江湖之中,自然不缺乏惊艳绝伦的天才妖孽。
而这些犹如骄阳一般的天才之辈中,同样不缺乏心高气傲,甚至嚣张跋扈之人。
在场诸人对于这些事情见过很多,听过的更多。
但即使将这些人的嚣张跋扈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及眼前这个少年的十分之一。
他说他要杀一位大衍境的强者,一位赤霄门的大衍境强者。
当着天下的悠悠之口,当着执剑阁的执剑人,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以一种笃定得不容置疑的辞藻,强悍得近乎命令的语调。
场上的气氛瞬息静默了下来,或惊恐或诧异的神色浮上了诸人的眉梢。
......
远处正吃着第八份烤鸭的萧蚺,听见了这话。
肥头大耳的男人顿时脸色紫青,然后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阵干呕声从他嘴里响起,他弓着身子过了半晌,脸色方才渐渐恢复常态。
“差点噎死老子!”然后男人心有余悸的言道,目光却在那时再次看向远处。
他眯着眼睛,神情古怪的说道:“这小子,有意思。”
说完此言,萧蚺再次拿起了那已经被他吃得只剩骨架的烤鸭将上面残余的鸭肉小心翼翼的挑了出来,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将这第八份烤鸭扔到了远处。
然后他伸手在衣衫上抹去了双手上的油渍,脸色一沉言道:“不过我可没时间看完你的表演了,李榆林,你个老小子竟然敢骗我,老子这就去抛了那老头子墓,非要看看那墓里究竟埋的是谁!”
说罢这位看上去臃肿不堪的阁主大人,竟然身子一动,便在那时消失在了原地。
......
南宫靖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深深看了徐寒一眼,将心中的不满压了回去,她并未再与徐寒浪费口舌,她害怕在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对徐寒动手。
所以她转过了身子,冷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于是周围那些执剑人应声而动以各自不同的品级纷自站到了对应的擂台四周,虽然说是比斗难免死伤,但一旦一方认输,这些执剑人便会快速出手,拦下双方,避免不必要的杀戮发生。而徐寒的言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是对赤霄门的轻视,更是对于这些执剑人的挑衅。
且不说一个天狩境的后辈能否击败在大衍境成名已久的吕厚德,而就是那百万分之一的几率真的发生在了徐寒身上,只要吕厚德认输,他们就会出手,端是不会给徐寒半分的机会,这关系到执剑阁的颜面,因此,此刻那些负责金执擂台的执剑人们纷纷面色沉寂,肃然以待。
而周遭的诸人也在那时纷纷收起自己心底的诧异,除了几位当事人外,这徐寒做什么不做什么,于他们来说只是茶余饭后与人的谈资,而真正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如何通过这执剑人大比。
三色执剑人的擂台被再次划分开来,铜执的化成四块,银执两块,金执不变,也就是说铜执的比赛四场同时进行,银执的则两场同时进行,金执因为大衍境高手之间的对决素来不会草草了事,加之这修士的威能巨大,太小的空间难以施展故而一场一场的进行。
如此算下来,也不过十余次比斗,可在场的每一位,哪怕最低级的铜执都是大夏江湖中的好手,又都事关各自前途,除非实力相差悬殊,大抵都会耗去不少时间,这一番下来排在最后面的徐寒没有个四五个时辰的光景,估摸是轮不到他的。
“这执剑阁也真是抠到姥姥家了。”夜色已至,徐寒等人所排下来的比斗轮次都大抵靠后,诸人倒也不急不忙,纷纷在一旁站着看着已经开始的各方比斗打发时间。可这站着站着,楚大侠便又开始发起了牢骚:“没有饭吃就算了,连个椅子也没有,咱们就这样站上一宿等这比斗开始?”
“你也可以坐啊。”一旁的方子鱼瞥了楚仇离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不是坐不坐的问题。”楚仇离一摆手,继续抱怨道:“这执剑人大比好歹也是号称大夏江湖五年一次的盛会,你看没有观众就算了,这比赛还一个接着一个,也不说中间休息一下,这十几场打下去还不从天黑打到天亮啊。”
“就你事多!”方子鱼翻了个白眼,看样子是不喜极了楚仇离这絮絮叨叨的性子。
中年汉子在方大小姐这里吃了闭门羹,可这依然无法浇灭他继续恶意揣测执剑阁的性子,于是他兴冲冲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徐寒,口沫横这执剑阁是不是被那个阁主给吃穷了?你看那胖子的体型,一看就是一个能定楚某人十个的饭桶,所以为了节约开支,才将所有的事情集中在一日,为的就是剩下给咱们安排住处的房钱?”
徐寒听闻此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执剑阁的背后可是有龙隐寺与朝廷的支持,双方都依仗着他制衡大夏一年强过一年的江湖势力,每年下拨的钱粮比得上大周的半个剑龙关了,怎么会缺钱?我虽然不知他们为何这般安排,他或许是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考量吧。”徐寒如此言道,他虽然并不清楚这执剑阁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楚仇离这样的猜测着实太过离谱,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方子鱼也在那时适时的结果话茬,嘲弄道:“你这叫市井小民,哪知道人家仙人的想法?”
“什么市井小民,我楚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