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蚺急匆匆离开这横皇城的第二日清晨。
徐寒便被门口处一道争吵声所惊醒,他揉着眼睛出了自己所在别院的院门,早就等候在门口处的嗷呜与玄儿便一头迎了上来,他极为熟练的安抚了一番撒欢的玄儿,将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而后他倒是也想抚摸一番一旁摇着尾巴的嗷呜,可是这手方才伸出,嗷呜却退到一边,瞪大了眼珠子等着徐寒,似乎是在质疑对方如此行径有辱他身为一头狼的尊严。徐寒无奈,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便领着两个小家伙出了别院。
来到府院的正殿中,那争吵声便愈发的清晰——是方大小姐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叫私宅吗?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是想抄家吗?”徐寒走入正殿,便见那方大小姐插着腰指着不远处立着的南宫靖的一脸煞气的喝骂道。
南宫靖的身后站着一堆身着白衣的执剑人,袖口处所绣的之物,金银红三线皆有之,数量约莫百余人之多,以徐寒对处于横皇城中的执剑人的了解,此刻这里的执剑人数量恐怕已经过了这横皇城中常驻执剑人的半数之数。
这时楚仇离晏斩等人也闻声赶来,他们看着这府门中大批的执剑人也是纷纷不明所以,就连叶红笺也是眉头微皱,显然是有所担忧。
但楚仇离却是一个直性子,在微微思索之后便嚷嚷道:“这南宫靖不是想趁着那萧蚺不在,公报私仇,将咱们一锅端了吧?”
徐寒闻言无奈的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南宫靖虽然对他素来便有不满,但想来还未到公报私仇的地步。不过他也确实看不出南宫靖此行何意,只能是索性迈着步子领着诸人一同走入府门。
“南宫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啊?”徐寒朗声言道,快步走到了方子鱼的身侧。
那吵得面红耳赤的方子鱼见着了徐寒,就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在那时快步迎了上去,指着南宫靖一行人便言道:“姓徐的你来得正好,这老女人一大早便领着这么些人强闯民宅...”
见方子鱼喋喋不休的要说个不停,看模样是被这南宫靖气得不清,徐寒朝着她使了一个让她心安的眼神后,这才看向一旁的南宫靖。
虽然徐寒并不认为南宫靖会在趁着萧蚺不在横皇城而对他出手,但此女三番五次寻他麻烦,也让徐寒心头不喜,加上这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的光景,刘笙依然未有清醒的预兆,徐寒本就为此事忧心,见这南宫靖又来寻事,因此此刻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多少带着些怒意。
只是南宫靖对此却是视若无睹,她对上了徐寒的目光,神色平静无比。
“徐公子乃是我执剑阁的七线金袍,又得阁主重托,手下岂能无人?这一百余号执剑人,今日起便交罢此言,她又将目光在诸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便豁然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众人,以及那百余位执剑人立在府门之中直直的看着徐寒。
......
“唉!你说那南宫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安顿好那百余位执剑人后,徐寒一群人便坐到了徐寒的别院中,他们围在石桌旁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这位南宫大人究竟在打些什么主意。
与南宫靖最不对付的方大小姐给出了最恶毒的猜测:“难不成她想让这些人暗杀咱们?”
“不会,南宫靖虽然与我颇有间隙。但为人正直,想来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只是这样的猜测很快便被一旁的徐寒所否定。
“难道她是想靠着这一百人吃垮咱们?”一直负责诸人饮食的楚仇离也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此刻的他一想到自此以后一顿要做上上百人的饭菜,便头疼不已。
当然,这样的猜测比起方子鱼的说法更加荒诞不经,但却出奇的得到了苏慕安的认可。
小家伙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可怜巴巴的盯着徐寒,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多人吃饭,那以后我的糖葫芦是不是就没有了。”
大抵是曾经的流亡生活让他过够了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苏慕安的眉头深皱,显然对于这忽然多出的一百号人颇为担忧。
徐寒无奈的白了挑起这个话题的楚仇离,他站起了身子,看向晏斩:“晏大哥今日之事给你以及雪宁姑娘添麻烦了。”
虽然这院子徐寒等人住着,但毕竟是晏斩花钱购置的,这百来号执剑人忽然涌入,也让这看似宽阔的院子变得拥挤了几分,徐寒的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这是什么话,你我诸人都是生死之交,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晏斩连连摆手,笑呵呵的言道:“况且我晏斩如今也算得是执剑人,这也不是什么无妄之灾,放心吧,晏某人的口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垮的。”
晏斩说着还极为得以的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末了他还瞟了一眼一旁心思凝重的苏慕安,笑道:“小家伙放心,有你晏大哥在,每天糖葫芦管够。”
那苏慕安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他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一串就行。”
这番模样倒是惹得诸人一阵好笑,就连之前萦绕在这院落中凝重的气氛也因为这个小家伙的话而变得轻松了起来。
只是谁也未有注意到,徐寒的双眸一凝,若有所思的看着某处。
......
傍晚时分,徐寒坐在自己别院的木桌旁细细的看着自己身前堆积的一叠厚厚的纸页,他的眉头随着他的翻看而渐渐皱起。
吱呀。
这时院门方向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