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从何说起?”坐在诸人一旁,与其父独自开了一桌的李定贤闻言也站起了身子,沉眸问道。
他的语调有些急切,大概是因为其父的缘故,李定贤自小耳濡目染,素来便有这天下事便是家事的觉悟。
只是同样因为出于帝王家的缘故,鸣不平的心思固然是好,却忘了顾忌旁人的感受。
他的态度与语调让那钱氏夫妇顿时心生警觉,他们的脸色一变,眸中目光警惕的看向诸人,语调略显慌乱的问道:“你们...是何人?”
一旁的徐寒见状皱了皱眉头,他本已快要打听到此事却因为李定贤的话而被搅了局,让这对夫妇生出了警惕,他自然不喜得很。
可那李定贤对此却犹若未觉,他继续言道:“二位勿需担忧,我们并非恶人,只是...”
但李定贤的解释却并未让夫妇二人心头的警惕放松下来,反倒是那钱掌柜根本不待李定贤将话说完便出言打断了对方,他的语调于那时不自觉的高出了几分:“我不管你们是谁,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请诸位快些离去吧。我们夫妻只是寻常百姓,不想招惹事端。”
李定贤大抵未有想到自己的询问会引来这二人如此大的反应,他有些不解,嘴里不禁言道:“二位既然对景州之事有所知晓,何不与我们言说,若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二位一二?”
李定贤这番说辞倒还算得中肯,但此刻的钱氏夫妇却显然是被之前李定贤的态度所惊吓,此刻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根本听不进李定贤话里所言。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你们离开。”那钱掌柜态度有些激动,他走上前来,拉扯着李定贤的衣衫就要将他推搡出房门。
贵为小王爷的李定贤这辈子可谓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他一时间不知当如何应对,好端端的天狩境强者就在这寻常百姓的拉扯下,已经被推到门口。
眼看着他就要被推出门外,而就在这时。
“咚!”
“咚!”
房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透过白纸糊成的窗户隐约可见数道身着甲胄的身影,在门外聚集。
“姓钱的开门!”而粗壮的高喝声也从门外传来,显然来者不善。
眼看着就要将李定贤推出门外的钱掌柜脸色一变,他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又转头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
那钱夫人倒也是个机灵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这边!这边!被他们发现了可就完了,你们就躲在里面莫要出声。”她如此说着,便再次拉扯着诸人,将徐寒等人引到了身后的厨房之中。
诸人见状本着那不愿招惹是非的心思,纷纷随着钱夫人走入厨房,待到诸人都步入其中,那钱夫人又拉上了厨房的幔布,确定从正屋中形,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又朝着处在门口有些慌乱的钱掌柜使了个眼色,对方这才将那房门打开。
......
龟缩在并不宽敞的厨房中的诸人面面相觑,大抵都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这时正屋里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想来应当是方才那屋外敲门之人已经走入了屋中。
“小的与贱内正在里屋里忙活,让大人就等了。”钱掌柜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从那怯懦的语调中不难听出这位掌柜的对于那进屋之人发至内心的畏惧。
听到这处的徐寒,朝着屋中之人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厨房的门口,透过幔布的缝隙朝着屋外看去。
却见七位身着黑色甲胄的高大的男人正在这正屋中来回踱步,神情倨傲,而钱氏夫妇则低头顺眉,小心翼翼的回应着那些甲士的问题,唯恐有半分的怠慢。
“这样吗?”为首的中年男子满脸胡须,他如此言道,然后便迈步走到了正屋中尚未来得及收拾而摆满了碗盘的木桌前坐下。
“是了是了,否则这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怠慢鲁大人啊。”钱夫人笑呵呵的言道。
被称作鲁大人的军爷眯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又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有客人?”
钱掌柜连连点头言道:“方才走了。”
“唔。”鲁大人又伸手摸了摸那些饭菜,问道:“看着温度才走不久吧?我们兄弟来时怎么未有看到呢?”
这个问题出口,那钱掌柜顿时满头大汗。
他立在原地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那军爷眸中的狐疑之色越来越重。
“军爷这是什么话,咱们只是个饭店,那客人来了就吃饭,吃了就走,咱们哪能去询问他们要去哪里?没准是来得路上和军爷错过了。”那一旁的钱夫人倒也机灵,见自家夫君慌了手脚,便赶忙上前笑呵呵的说道。
“对对对,军爷就不要难为咱们了。”那钱掌柜也赶忙附和道。
“不难为你们?”那鲁姓甲士闻言眉头一挑,整个脸色忽的垮了下来,他伸出手猛地一拍桌板,那桌面上摆放的碗筷一阵抖动,他怒道:“鲁某人做事素来公道,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尺,你们安敢欺我?”
这话出口,那钱氏夫妇当下便被吓得脸色煞白,二人赶忙跪下,嘴里言道:“大人这是何意啊?”
屋中的诸人听闻此言皆以为那军爷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顿时纷纷脸色一寒,苏慕安这小家伙更是将腰间的长刀出鞘了三分。若非徐寒即使制止,恐怕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