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大难当前失了方寸,又或是徐寒所言这番话时脸色着实太过严肃,以至于钱夫人在原地愣了半晌之后,竟然真的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衣带。
方子鱼诸人见状纷纷在那时朝着徐寒递来了一道古怪的目光。
“徐阁主见色起意,非君子所为啊!”李定贤皱眉言道。
“红笺不在,姓徐的你这就原形毕露了?”方子鱼一脸狐疑之色。
“嗯,有本大侠当年几分风采。”楚仇离开怀大笑。
徐寒见状又闻诸人此言这才忽然醒悟,他看向那已经要扯开衣衫的钱夫人连忙言道:“夫人可以去内屋...”
那钱夫人闻言脸色顿时绯红,她赶忙停下了自己扯开衣衫的双手,然后逃一般的朝着内屋跑去。
徐寒见状又是一阵苦笑,然后他又看向一旁的钱氏父子言道:“二位也请去换上新的衣衫,将这两件衣衫褪下来。”
这父子二人自然不疑有他,也纷纷退回到了里屋内。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后,钱掌柜一家三口再次出现在诸人身前,徐寒接过了他们递来的衣衫,然后在诸人疑惑的目光下,他又走到了李末鼎的身旁,朝着他言道:“王爷的名牌借来一用。”
所谓名牌便是由大夏官方发放记录当事人姓名年龄以及籍贯等诸多信息的事物,伪造这样的事物无论在夏周陈哪一国都是重罪。
不过对于徐寒等人来说,这样的事情自然算不得难事,毕竟他们的背后就是大夏的朝廷。而他问李末鼎索要的名牌便是为了方便此行,大夏朝廷为他们制造的事物。
李末鼎虽然奇怪于徐寒的意图,但还是在迟疑之后递出了那事物。
随后徐寒又问着方子鱼与苏慕安同样要来了他们的名牌,这才走到了钱掌柜一家三口的面前,将这三道名牌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然后他嘱咐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无暇帮三位脱身,这三道名牌你们且拿着,务必将上面的信息记住,自此以后这便是三位的身份了。”
说完这话,徐寒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看那沉甸甸的模样,想来里面所装的银两应当不菲。
见徐寒要递来此物,那位钱掌柜顿时回过了神来,连连摇头言道:“诸位恩公对我一家已有救命之恩,我们本就无以为报,怎可再收取恩公钱财?此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徐寒却是脸色一正强行将那钱袋交到了钱掌柜的手中,言道:“此次虽然你们逃过了这次麻烦,但你家孩子始终会落入那些贼人的眼中,想要保全家人以后你们便得四处流离,多些钱财远好过届时衣食无依。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颜面如何比得过家人重要?”
那钱掌柜的脸色变化,终是接受了徐寒的馈赠。
“还有一点,若是你们真的不幸被那些歹人捉住,便试着报上鬼菩提的名字,但他们若是细问,你却是不要理会,只待真的见到了那位鬼菩提,再言你们是徐寒的朋友或许可保上性命,但此法不一定有效,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尝试。”徐寒又言道。“此刻我估摸着你们口中的那位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事不宜迟,赶紧收拾东西从后门走吧。”
钱掌柜将徐寒交代的一切牢牢记性,随即便连连点头言道:“好,好,好!”
说罢便要带着妻儿离去,可这脚步方才迈出却又觉不妥,又赶忙回身面朝徐寒等人扑通跪下。
咚!咚!咚!
在连磕三个响头之后,方才作罢。
“此番厚恩,钱某无以为报,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
说罢,他这才再次带着妻儿离去。
......
待到这钱家三口人离去之后,蒙梁便走到了徐寒身侧,神情有些凝重的问道:“师弟此举恐有不妥。”
“放任他们三人离去,这鲁姓军人的儿子既然做了那劳什子圣兵想来地位不低,若是知道自己父亲死在此处,加之钱氏一家离奇失踪,恐怕必会派人追查,想来就算有那命牌做证,这也是纸包不住火的事情...”
“没什么不妥的,师兄放心吧,我正要好生会一会那所谓的圣兵呢。况且...”徐寒笑道,说着他迈步走到了那具他之前花去最多时间端量的瘦弱尸体旁,他朝着蒙梁眨了眨眼睛,笑道:“况且这钱家人不是都被咱们一并杀了吗?”
徐寒此言说罢,周遭诸人尚且还在不明所以,他的手中却忽的浮现出一把雪白的长剑。
随即他剑身一震,那长剑出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去向那具尸骸的脸庞以及腰下的根部。
噗!
伴随着一阵轻响,那尸骸的这两处顿时血肉模糊,根本难以辩出原来的模样。
诸人见状顿时心底一寒,但还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徐寒却又走到了李定贤的身旁,笑呵呵的言道:“劳烦小王爷为这位钱夫人更衣吧。”
......
凤霞镇近日出了大事。
镇长鲁大人的父亲以及钱氏一家的尸首被歹人悬挂在了钱家的客栈外。
身为圣兵的镇长带着镇中的守兵前去探查此事,不料那歹徒竟然将百余名精兵连同着圣兵大人一同杀害,随后更是一把火烧了钱家的客栈,待到火势变小,镇中百姓前去为死者收尸的时候大多数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根本难以辨别其身份。
而后从一旁的鼓绵城赶来的太守询问具体情形时,镇中的百姓大抵对于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得而知,只隐隐约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