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凄艳的彼岸花,绽放在忘川两岸。末日般的昏暗天空下,恢弘神殿亘古不朽、屹立不摇。空旷大殿,风声回响仿佛怨灵凄叹,永远含恨。巨骨王座上,一名穷极无聊的神人正摆弄着手中棋子,静候着游戏对象的到来。
“你,就是死神?”
双脚甫离开木船,便被挪移至高崖上的神殿。阎王暗自警惕在心,仔细观察着附近事物,须臾锁定中央黑色斗篷下的人影,慎重发问。
“死神?呵!众人称我为死神,虽然我始终认为,世上没有任何称号配的上我。但我确实喜爱“死神”两字,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黑色斗篷下的神,操弄着手中的棋子,似笑非笑口风低冷道:“异境的王者吹动号角,代表你有求于我。说吧,我会满足你卑微的愿望。”
“愿望?”
同样精算人心的阎王,并未为死神一言所惑。何况此次吹动号角,原仅是为避开神思的逼杀。在不曾弄清楚希望号角的具体功效之前,阎王又怎会冒然行事?
不过,尚不确定神思是否离开,阎王干脆摆出拖延时间的姿态,反问道:“任何愿望你都能实现?”
“命运之神,岂有无能之理?”
“如果,吾要举世无敌的力量呢?”
“那你将付出相应的代价。当然,与你所获得的利益相比,一切都微不足道。”
“哦……”
阎王略做深思似有迟疑,再出质问:“怎样的力量才是无敌?不逊于弃天帝的力量?”
“呵,就算我给得了,你又承受得起、付得出代价吗?”
避过正面的回答,死神淡然道:“比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有更适合你的选择。比如,让孱弱的你重新回到巅峰。”
“巅峰……”
副体、副脑、恶相、深脑、元神兽,阎王一人六分,却已再难收回所有的力量。此刻耳闻死神之言,阎王不免几分心动。
但,自私自利的阎王,所追求的无疑更多:“只是这样,尚满足不了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同样能够做到。”
“时间,你有吗?若非求助于我,现在的你已是一具死尸。”
“……”
死神一口道破阎王目的,低垂的眉眼宛若未见阎王神色变化,自顾自道:“可怜的孩子,我没即刻将你赶走,自然已给了你存活的机会。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你……就算吾此番不许愿望,你也会让我离开?”
“当然。你的敌人已经不见,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重重放下一粒棋子,死神单手一挥,四周景物顿化虚无。眼前不见末日神殿,深感力量不足的阎王,正欲喝止死神动作,耳边却又响起死神高邈之声。
“记住,当你真正做出决定,只要吹动手中的号角,便能再次见到我。”
“嗯?”
用力一按手中号角,确认方才经历非虚。仿佛还在梦中的阎王,不禁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死神之能果真诡异莫测。先用坚石禁卫试验,再决定是否亲自许愿。神思……属于我的副脑,你还能猖狂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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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有阎王的盘算,神思有神思的对策。
为将玄豹被阎王侵占的消息,不漏痕迹地透露出来,神思山龙采取了折中的方案,选择让翼天大魔将消息,暗递给与阎王有血海深仇的黑后,再传到给闻人然知情。如此一来,神思身份的暴露,至少可以推迟一段时日。
而得知了阎王的线索,闻人然虽未完全相信神思山龙之言,还是决定先干掉取得号角、危险度渐高的阎王,遂颔首同意与天疆再一次合作。
不过,为了尽速取信闻人然,神思不免还是把说服牧神的事实进行了夸大……
万剑耸立论剑海,无穷剑意直刺苍穹,此时却被密布的战事阴云笼罩,朔风凛冽,气氛肃杀。山脚下,天疆三族压境。牧神挺胸吸气,嘹亮传音直入沉剑湖内。
“步渊渟,不交出天地蝱,吾将不再容情。论剑海若因包庇邪魔而成汪洋血海,只会是你的愚蠢导致的后果。”
“本席早就讲过,论剑海早与天地蝱再无瓜葛。牧神你如此咄咄逼人,真当吾苦境无人?”
“人是从你眼皮下走失,难道非你之过?”
杵杖般的九歌真气流荡,牧神猛然将之挥动,发出一道雄浑劲气打破论剑海外围剑气防护,步步紧逼道:“何况,天地蝱封印未解,他们有何能力躲过你之耳目?”
“这一点吾已不止一次解释,有人暗中救走天地蝱。牧神你不肯相信,吾又为之奈何?”
山径上走下沉稳人影,带着一众论剑海剑师,与前来助拳的剑术高手,毫不畏惧地与天疆人马争锋相对。
“剑之傲骨不容曲折。如果牧神认为吃定论剑海,那就放马过来吧。”
“哼,纵恶顽抗,死无埋怨。”
九歌出鞘,交锋顿起。但有剑鬼非人哉与山龙助力,天疆攻势势若破竹,逼得论剑海等人节节败退。牧神九歌在握,修为稳压步渊渟,片刻之后已是稳占上风。
熟料,虽是受伤多处,步渊渟却无过多忧虑。就在九歌逼命瞬间,半空倏然降下清丽人影。
“清风拂兮竹心涤,明眸盼兮秋水离,美人坐兮抚弦音,有客来兮寥听意。”
九霄灵剑气化寒暑,六诀甫运便是非同凡响。娇柔之貌却有巾帼豪爽英气,翠萝寒宝剑变式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