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王!”
“啰嗦,孤王没兴趣陪你们过家家!”
红潮关联中阴界无数人命。宙王再怎样喜怒无常,也不会随便对待此事,全然无视矩业烽昙雷霆动怒,甩手就带着绵妃人等出了王宫,疾赴红潮盘旋之处。但在中阴界与佛乡人马赶近之后,却只见到一团赤金旋光如同滚动的球体般,紧追着血色虫雾不舍的怪异景象。
不过,虽然察觉有外人接近,双子亦无多少忌惮,仍将消灭红潮作为当下首要。
“这些虫子应当没有思想,怎么会突然逃跑?”
“或许是本能察觉威胁?”
“唔,那就是说我们做得没错。只要一直杀下去,迟早能杀光它们!”
“二姐,此物不似短期存在。如果我们放任它们离开,恐怕用不了多久。红潮便能再度恢复至先前的规模,致使功亏一篑。”
刀虹剑流交错闪现,槐生念曦与宸枢一问一答,脚下迅捷位移,掌中神兵挥洒,犹无分毫减缓。无边无际的骇人红潮,在持之以恒的打击下,逐渐变得稀薄黯淡。
时间飞速流逝,黑夜已有转亮之兆,红潮按照千载行进规律,亦为逃避灭顶之灾,当即舍弃敌人转向奔逃,意图突入苦境。但既下定决心除害,神秀与宸枢自是穷追不舍,兼得玄鸟吞吐冻气封堵,顿将数之不尽的异虫,逼入背水一战。
红霞似血赤染半天,迫不得已决绝反击,嗡鸣绕耳不断啃噬两色华光流转之护罩。
然而,红潮反扑虽令双子压力陡增。负隅顽抗之举,却只能换来更为果决的歼灭。
日月轮替,天河星转。细腻刀光分丝点杀照亮半天,大片大片的异虫尸骸霎被碎成齑粉;天龙怒音激荡方圆震碎内脏,又从内部瓦解红潮。纵使内元源源不绝,少年少女气力不免流失,但经数日鏖斗,层层剥削汹涌红潮,终也濒临消亡之境。
“宸枢,小心有古怪。”
“嗯。”
最后关头,残存红潮似若生灵,如受指引聚作箭形,捉住鸟喙张口一瞬,无视逆冲受冻伤亡,竟迎头而上窜入玄鸟腹中。
回掌撤手分立两处,槐生念曦立生警惕,戒备外围观战之人。同一时间,宸枢闻声收起麟趾天瑞,止步抬头注视玄鸟,暗以灵识沟通元神兽,即欲确认其安危。
熟料,倔傲抬颈鸣啼数声,玄鸟陡地振翅高扬,明黄四翼屏展开来,扫退接近的少年,紧随其后竟张口吐出数寸大小凝固浓缩的暗红灵光。隐约之间,悬空之物恍有一股魔魅气息乍隐乍现,落入旁人眼内几是风中残烛,已离湮灭不远。
“不妙!”
骤见意外之景,天际一道流光倏闪而过,现出灵狩缎君衡行迹。
而没了心头大患,宙王顿感心头大快,竟当众调侃缎君衡道:“哦,缎卿竟然不顾职责,擅自走出罪地,看来是不把孤王的命令放在眼内了?”
“红潮与中阴界存亡息息相关,缎某自难坐视。吾王宽容大量,定不至为一点小事断臣下之罪。”
“嗯……红潮被灭,的确值得庆祝。孤王要在此时问罪,的确显得孤王毫无容人之量。罢了,就让你一回。不过……”
尚须费神应付佛乡来人,宙王转口遂道,“那两人来历莫名,就算消灭了红潮,你也必须替我查个水落石出。”
“臣必不辱王命。”
从容无迫回复宙王刁难,缎君衡脑中思绪千转,急求换回玄鸟口中赤珠之策。
不过,姐弟二人解决疑难之后,乍见面前突然多了一群人出来,倒也不急着投石问路,反而停在了原地,研究起被红色异虫覆盖保护的灵光来。
一手拿捏住暗赤圆球,银发少女仔细打量片刻,方对着宸枢说:“这道残魂有很浓重的魔气,恐怕不能随随便便处理。刚刚玄鸟没吃坏肚子吧?”
“一开始虫虱在腹中作怪,让玄翼难受一段时间。但受两极之火炙烤之后,就只剩下这点红潮包裹的残魂。”
“可惜我们都不清楚它的来历……算了,还是留着找爹亲吧。”
两人对红潮来历均属陌生,却也不可能将剩余的祸害,当场弃之不顾。一时间没辙的宸枢,遂让玄鸟先将此物收纳,留待闻人然处置。
不过,看出此魂乃是魔皇质辛陨落后合于红潮,缎君衡当然难以坐视复生之机断绝,然知面前双子修为超卓,自身无法使用强硬手段夺取,遂缓步上前委婉拉近关系:“咳,观二位形貌不似出身中阴界。再下忝为中阴控灵缎氏之长,不如让缎某代为引见?”
总觉得身前之人像只笑面狐狸,槐生念曦虽感对方并无恶意,在与宸枢对视一眼之后,还是意有所指地问道:“刚刚那个好像是你们的王呢?”
“不错。”
能够屹立中阴界无数年,缎君衡必然有颗玲珑剔透的内心,为了防止失去接触双子的机会,略一转念就将宙王分身乏术的事实挑明,言简意赅地概括道:“……正因如此,吾王尚须接待佛乡贵客,所以才命缎某接待二位。”
“果然是天佛原乡。”
姐弟相视肯定彼此早先看法。银发少女随后又问:“他们是来追查有关厉族的线索的吗?”
“哦,二位是为天之厉封印而来?”
“灵狩先生知道?”
缎君衡微微颔首,对天之厉半身封印,亦不做过多保留,坦白直言道:“天之厉石封难破,你们尚无须担忧。至于天佛原乡……他们来此却非为了天之厉。”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