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最后盛怒一掌,直接把矩业烽昙打成半身不遂。无论如何,双子与天佛原乡之间的梁子,都已经彻底结了下来。
然而,矩业烽昙对于不认识的人,素来都是这种强硬的态度。兼之天佛原乡封闭日久,甫出关首判怒尊就进入中阴界问罪。在其不知晓槐生念曦身份的前提下,弄到险险丧命的地步,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槐生念曦赶走矩业烽昙之后,却未停下手头动作,又抓起宙王暴揍了一顿,让他半真半假伪装的陈年旧疴,干脆变成了几个月都康复不了的内伤。
六独天缺等将纵欲援护,玄鸟却在此时屏展四翼,遮天盖地猛烈扇动,平地倏起无匹飓风,使得中阴界之人一时难以突破困局。直到修理宙王结束,方圆才又响起银发少女怒火难平之声。
“挑拨天佛原乡和我们冲突,打你一顿可半点都不冤枉。”
“唔……咳咳,这一组老拳打得孤王真爽。但小女娃你对我如此不敬,小心来中阴界想办的事情办不成啊。”
该认怂时绝不硬抗,宙王见风使舵,改口以利相诱。可惜银发少女从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直截了当地反驳道:“我为什么要求你们办事?拿你当人质,肯定会有人妥协啊。还是说你的王位不稳,属下离心离德,老婆不爱你,兄弟要篡位?”
“你?!”
神秀无心一言正中靶心,使得趴在地上的宙王憋闷无比。
缯后暗地与人私通给他戴绿帽,以及孤城不危背心离德,一直是宙王难以言说的痛。但偏偏这些事情,还都是宙王自作自受,除了偶尔在王城疯癫作怪,很长时间都下不了决心付诸定罪。
眼光挣扎半晌,宙王猛地一掌拍地,结果又吃了一口溅起的老泥,心下直叹晦气,服软道:“算了算了,你放孤王起来,我们再认真谈。”
“不打了?”
“打又打不过。孤王又非是受虐成瘾,何必自讨皮疼。缎卿,你快过来接待贵客。孤王胳膊都被打断几截,绵妃你扶我回去。”
“是。”
见宙王踉跄跌行,绵妃欲娇奴目光闪烁不定,还是匆忙上前搀扶,在六独天缺的护送下,将人送回华靡圣殿。至于宙王真实想法如何,却不是外人能够知情了……
“二姐,那人不像是随便会忘仇之人。”
“你是说不该和他闹得太僵,可能对方睚眦必报,私下里找我们麻烦?”
槐生念曦回头看了眼宸枢,随后正色答道:“但是连一界之主都这么阴险歹毒。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虚与委蛇呢?”
“万一他放出天之厉,又当如何?”
耳闻宸枢问询,银发少女深思许久,突而反问道:“比照天佛五相之一的力量,中阴界目前所见的水准都能帮忙封印半身,你觉得天之厉会有多厉害?”
“这,难以估量。但照常理推论,谅必非是不可力敌。”
明白神秀话意,宸枢依旧保持谨慎,却也不再坚持。而天性乐观豁达,槐生念曦更不将担忧放在心上,爽直答复:“所以,只要天之厉打不过我们,就算被放出来又怕什么?更何况,他出不出的来,都还是未知数。安心啦!”
“嗯。”
宙王的算盘打得再坏,双子却未必得放任其行动。杞人忧天的思想该放则放,宸枢思绪一定,便走向等候多时的缎君衡。
“先生适才应对已经听清前因后果,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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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鬼地,别有洞天。飞花飘絮,绚烂妖冶,照见殿堂华贵尊荣。撇下双子独自上门,首见朝气蓬勃的邪尊道,闻人然对妖后的能力,也不禁轻赞在心。而因来时全无掩饰,闻人然足下一顿抬头前看,很快便看到一道妖娆人影漫步而来。
“许久不见,权妃风采更胜往昔。”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薄情之人。多年未见,我还当你忘了旧人呢。”
“咳,我想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吧。”
就算十多年不见,闻人然还是有些吃不消权妃的个性,保持距离摆一摆手,却也不显得过于生疏,问候道:“你们姐妹带着黑衣退隐,怎会又建立一处邪尊道?”
“因缘巧合,看来是天不亡妖刀界。至于姐姐取得邪尊刀成为邪尊道之主,又是说来话长了……”
详细解释之后,见闻人然似乎欲言又止,权妃心思一动,遂转回正题问道:“你来邪尊道的事情,是否要通传姐姐?”
“不,不,些许琐事不敢劳烦妖后。”
“喔?”
眉梢一挑浅露疑色,权妃袖甩香风,不解道:“以你能为,姐姐都帮不上忙的话,找我似乎也无用处呢。”
“那个,黑衣在不在?”
“黑衣?”
虽然本来准备把悟剑声的事情告诉妖后,闻人然斟酌着还是觉得太过冒险,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越听越是糊涂,权妃不由多了份心思,始终想不明白黑衣与闻人然有何关联。直到认真思索片刻惊醒一事,权妃才陡地拔尖语调厉声发问:“沙罗那边出了问题吗?”
“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误会。”
“误会?呵,沙罗若受到一点委屈,悟剑声的人头就小心保管罢!”
“当然,当然。不过,这毕竟是晚辈的事情,我看让黑衣他去敲打敲打足够了。闹得太大,大家面上恐怕都下不来台嘛。”
“嗯……有理。”
妖刀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