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怒雨。”
魔剑来势锐不可当,生死只在刹那思量。无梦生心知怠慢不得仰首长啸,羽扇生风豁命力挡一二。
虽非同盟挚友,葬云霄、癫不乱明白来者图谋不轨,值此关键之刻却也不见犹豫,月刀、妖掌联袂齐发合攻辟界战神。
“徒劳。”
金身纹丝不动,攻势偏差些微。辟界战神冷目不屑,顺势反握波旬魔剑,撤手后进厉旋,横剖无梦生胸腹。存亡一线间,无梦生周身一片白茫,织焰燎原暂阻剑光,紧随其后倏来连续刀光,迎头痛击来敌,却遭不坏金身轻易瓦解。
“吴牛喘月!”
月刀绝伦,地支为像。癫不乱再现邪刀威能,战意昂然横身介入:“你来找我,谅必也是为了金狮币。数十年前,凋亡禁决未分胜负。那就今日一战分晓吧。”
“喔?”
漠视对手渴战之色,辟界战神脑思一转,心悬欲界首要任务,终于暂弃强攻无梦生。灾剑骤然起势,波旬魔光汹涌叠浪,如擎天大潮覆灭来袭月刀。
“脆弱。”
叹声未落,凶掌临门,月刀登时受挫。不想未过三回,胜负已然明朗,癫不乱猝不及防,当场即被辟界战神一拳砸中胸骨。
“休想!”
骨裂之声回荡耳畔,葬云霄妖性顽抗合身扑上,却被波旬剑斜划胸膛,迫不得已匆徨忍伤而退。兔起鹘落间,眼前再无阻碍,辟界战神瞬影化光,快剑疾攻癫不乱,不过十招碎破衣袍,已将金狮币夺在手中。
“你?!”
“东皇说得没错,对你们这群金狮帝国的遗孤来说,金狮币贴身收藏最为保险。而金狮币既得,也省了我逼问的工夫,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去死了。”
一剑败三敌,辟界战神转身目向无梦生,再运剑招取命顷刻,乍见圣炎焚刃后发先至,险而又险拦下致命一击。
“三身果报自凡根,六界因缘无了痕。善逝从来非本相,枯荣生灭尽空门。”
巍然佛影降临之刻,不移不避又是妙招迭出。暗忖情况危急,源流佛首不复保留,沛然佛元浑雄一气,尽注圣器佛刑禅那,挺身直面魔邪之剑。
“帝如来?”
双掌纠缠,刀剑绞缠,各显不凡根基。辟界战神定心静念沉稳以对,不露丝毫畏惧之色。满心不甘的葬云霄,正待招呼旁人齐攻,却被三余鱻生强硬拦阻:“不可冲动!”
“喂,一不做二不休,现在是我们人多。我这辈子都不想被这种猛人再追杀一次。”
“咦,虽然这样讲很抱歉。失去金狮币,你和癫不乱连被他追杀的价值也无,还是设法保命罢。”
危阵之中,无梦生不忘苦中作乐,摇头幽默回道。葬云霄耐不住反唇相讥道:“是哦,是哦,只有你才值得他杀嘛。”
“金狮币……”
勉力提刀撑立而起,癫不乱不愿失去金狮宝藏唯一线索。无梦生见状忍住沉伤,匆忙由后将人敲晕,朝着葬云霄示意道:“此地不宜久留。欲界再来人,我们可将十死无生了!”
“跑?”
“跑!”
扶着癫不乱惶急而逃,无梦生脑中倏起纷乱思绪,恍然心生明悟:明知金狮币关系重大,步武东皇依然痛快交出,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不等三余鱻生理清头绪,骤感魔气震荡千山,横断葬云霄奔逃去路。不出无梦生预料,半监视半援助的涯十灭,赫然如岳截拦在前。
“魔佛灭佛道路上的绊脚石,受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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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定尊会、武道七修、奇花八部、葬刀会……你的身份底牌真是数之不尽……”
崇山峻岭,七曜定尊。盘龙顶上,愕闻清亮诘问隔空传来,戚太祖眼中异色瞬现,随即拦下意图出手的凤麟君,静候来人降临。
“故人再会,何必妄动刀兵?”
数息之后,盛华莲、痕江月等葬刀会部众,在微妙气氛中各自列位。戚太祖一扫全场,泰然自若道:“你来必是为了金狮币,吾已恭候多时。”
“欲界素来强势。你能从他们手中保下金狮币,才是奇怪。”
“不错,我是将其中一枚的线索给了魔化的你。但,老夫从来不曾讲过,我只有一枚金狮币。”
五指轻轻一搓,古老的金狮币霎时翻上指尖。步武东皇从容镇定,竟是出乎意料地轻易将金狮币抛出,扔到闻人然手中:“按照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掌握了三枚,而你却只有一枚。这场胜负,似乎十分明朗了。”
“三枚?”
“癫不乱与我乃是亲兄弟,各自保留了一枚金狮币。当初参与凋亡禁决,也不过是为金狮宝藏而已。”
“原来如此。”
对方坦白地太过干脆,反而令人心生警惕。闻人然貌若了然,接着追问道:“你这样放弃癫不乱,还真是冷血凉薄到丝毫不讲人情。而就算你这样示好,我也难以不起其他想法。”
“乱世求存,岂容妇人之仁。我想杀他,他又何尝不想杀我。”
步武东皇不以为然,却还是玩味笑道:“反正投身欲界的汝之元灵迟早会发现真相,本座又何必顽抗费心?”
“一举两得,祸水东引,顺便可以用最后一枚金狮币加剧我与欲界的冲突?”
“哈,对老夫而言,不过是为自保而已。今日你不来,我也会吩咐下人将此物送出。另外……时间紧迫的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缓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