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妖界,两造争端。步香尘欲求妖心弥补功体缺陷。而在另外一处战场,遥远的冰天雪地上,为解圣婴主意外衰微之患,地狱变、堕神阙,释阎摩三大高手联袂进犯,汹汹来势只为取得玲珑骨。但因攸关自身存亡,玄冥氏却是无论如何无法自取胫骨,只得一口回绝。无可转圜的情势下,扑面飞雪登时愈显冷肃。
“先礼后兵,已是妖界诚意。再不答应,此地唯有生死了结了。”
“哼,吾还从未听说,世上有拿他人的性命作为诚意的道理。妖皇堕神阙,你未免太目中无人。”
“弱肉强食,本是我妖界常理。既不领情,那就休怪本座动武!”
当日妖魅三脉贯通,不料不仅未曾助圣婴主功上层楼,反而落入神魂俱散的陷阱。深知每一份战力的重要,堕神阙一言不合随拔长戟掀战。地狱变虽有意婉劝,然念焱无上危在旦夕,非玲珑骨不得解救,亦只能咽下无谓之词,鬼手祭动浑浑恶风,瞬令冰王与朝天骄大感压力。
“那就让吾一试,你当初击败吾弟的能为!”
“得罪。”
既已战无可避,朝天骄又非怯懦畏战之辈,当场即将云界仅存的巨魔神唤出,意图抑制三凶荡世之威。旋即凰刀蝶杀双刃指天,聚引苍穹雷霆电啸,飒爽英姿横冲而过,亟雷轰闪,遍地焦灼!反观地狱变三分攻、七分守,犹然稳居胜数。
“王兄,此阵交我。”
“呵,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另外一旁,不等玄冥氏应战,百里冰泓迷刀瞬出,烁白的昊芒不知雪幕抑或刀锋。但察雪刀锋锐,堕神阙阔步迈出竟若无觉,习以如常地松开长戟,霎见妖兵舞动幻妖灵。戟妖殇炼横握长戟请战,倏忽之间已与谜独白斗至一处。
见势不对,副楼主镂冰氏匆步接战,反遭堕神阙一掌轻按虚空。佛妖初体异能再现,竟令尚未近身交兵的镂冰氏脊骨破体而出,血雨飘扬间,妖皇自然而然接住血白凶兵,信手肢接玄冥氏盛怒之掌,淡然无迫道:“就算过去无涯之涯之战,你们给妖界造成的伤害可以放下。但你冰楼独独亏欠妖界,难道还想当其不曾发生吗?”
“先祖过失,吾本不该推诿。可阁下屡屡兴兵犯境,孰不可忍!”
湛蓝软冰剑如蛟出洞穿袖执握,冰王自知眼下情境无法善了,唯有挺身以武退敌。掌若雪花漫影长空,剑似游龙蹿灵光,玄冥氏尽占地势之利,游斗一时不落下风。
不过,与巨魔神交战数回,地狱变已然心有防备。兼之朝天骄云元有损,三凶恶暴鬼气肆虐扫荡,不久即令情势倾斜。更有甚者,眼见两方僵持未休,释阎摩身化黑色旋风,眨眼飞掠晶莹雪地,平等罗暗煞气四溢,顿使玄冥氏心下一沉。而在彼方高峰之上,一双锐利深沉的冷眼,伴着一口叛逆的朱剑,怀着莫名心思前后而立。蓦察背侧爱徒杀机愈涨,等待时机多时的古陵逝烟,终于开口下令。
“无后,你的目标,是她。”
“不等他们两败俱伤?”
“怕只怕,玄冥氏不会等到两败俱伤,即会做出取舍。届时烟都的敌人,就不仅仅只是没落的冰楼与战云界了。”
联盟多年,彼此皆已互知根底。眼下妖界占据绝对上风,大宗师暗忖冰王恐有牺牲一己,借妖界针对烟都之嫌,怎肯任由双方达成交易。而因杀害一剑风徽在前,古陵逝烟已有诈死的打算,却也不必步步如履薄冰。
“去罢!”
决心一定,古陵逝烟猛然拉开弓弦,锁死正与堕神阙酣战的冰王玄冥氏。朱虹剑泠然出鞘,宫无后举步似缓实快溅碎满目银雪,平地乍然飙升红色飓风,沿途摧枯拉朽疾奔朝天骄。
“无后徒儿,你还是太急躁了。”
煊赫狂风,杀气沸腾,宫无后兀然高调之举摆明暴露大宗师存在,示警彼方众人。但知多年以来,丹宫性情早已扭曲出剑必不留情,古陵逝烟却也不甚在意,满弦之弓劲射而出,穿云破电直取冰王眉心。
“嗯?!”
冰箭倾盆照眼,战中的二人异口同声,各赞一掌借劲而退。然见冰楼镇宫之宝,竟于此刻反噬己身,玄冥氏身若白蝶翩跹穿花,浑厚雕霜之掌转同源之力封冻临身之箭。怎奈致命一剑快不及闪,只得横剑并指一弹犀利昆吾。
“呵,剑上顶峰,你还差得远。”
雄力猛然倾吐,瞬令玄冥氏跌步而退。全力以赴,大宗师趁胜追击,一式留神惊尘而出,信手侧斜削断十里冰峰,顿将仓促接战的冰王打伤。
朱红洒落尘土,玄冥氏目光炯然,丝毫不现怯色。古陵逝烟步步逼近,昆吾气芒绕闪,依是紧逼不放:“你在等一留衣与绮罗生吗?”
“准备如此周全,你果真心怀叵测。”
朔风割面生疼,百代昆吾横削竖划,不离周身要害方寸。玄冥氏纵使激怒在心,此刻亦唯有谨慎因应,且战且守低怒质问道:“大宗师,破坏四奇观的交谊,对你究竟有何好处?”
“吾无必要向死人解释。黑狱之主,你还不动手?”
口中应话,剑锋愈疾,古陵逝烟不容枝节再生,神兵横空刻划十字回鸿,立将冰王逼至极限。一旁堕神阙略作权衡,暗忖无论对方抱何盘算,夺取玲珑骨依然势在必行,遂不迟疑罚神并掌,刀取冰王后心!
“子夜寒铃闻秋歌!”
巍雄之剑,妖霸之刀,交错夺命迅至,矗天冰峰登化雪屑尘埃。逃无可逃,玄冥氏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