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祭舞,邪唱喧天。暗袭事起突然,恶浪叠涌压身,宸枢双刀甫退泪鸦二人,再接迅猛邪涛早是不及。倾危之际,魔子仅觉腰间陡然一紧,旋即耳边传来关切呼唤,险而又险被人横拉避开致命重击。
“不要和他们浪费时间,小弟你快过来。”
虽是不逊泪鸦二人,眼下局势却是不容宸枢缠斗。耳闻神秀提醒,手中麟趾天瑞分赞刀罡剑气,连番打退烟都双宫。得此空隙,宸枢顺势而为且战且移,即向酣战之中的银发少女靠拢。但是,不等槐生念曦收回长鞭,鬼麒主已如矗天沉岳压下,崩断二人碰头之路,回身白骨扇一压双刃,顿使宸枢进退两难。
“休想汇合!”
而因遭受外力干涉,神秀单手甫接头戴狰狞黑色铁面的幽魂浩掌,趁手兵刃未能如期收回,又觉背后酷烈刀锋将近,无可奈何只得向前深一弯腰,让过裁罚者旋卷雷光之利刃。可惜,纵使银发少女围战之中竭显巧艺,对手却是无一弱者。僵持当下,创罪者觑准须臾破绽,厉掌已挟破山巨劲,悍然命中神秀后背!
大地崩塌,泥尘裂翻,深坑陷陆,留下两道卸去猛劲的长长足印。同伴趁机厉掌创敌,将神秀一气朝着相反方向震出,再度拉开双子距离。身着幽魂装束的别离禅,冷笑间再度蓄气五指,虎视眈眈:“以一敌三还敢分神,你真是胆大包天。”
“咳,咳咳咳……风好大,呛到人了。一对一,我两三拳打得你们变鬼。”
金环松散,鬓发微乱,汗如雨下,神秀疾化王树生源之气,暂压内伤翻腾,抬手一把擦去右颊沾染的丹红,余光撇及创罪者手下战骸入战,气急关头忍不住咳了几声,执拗依旧道:“现在人多欺负人少,当心风水轮流转。”
“呵,那又如何?”
不予少女拖延,幽魂身影暴蹿而起,指掌之间墨色翻腾,魔禅八方印霎如星流电逝,强横直戳神秀心口。创罪者见状脚踏水风行步,拔空猛力一踏裁罚者手中怒霆狂啸之杀刀,合双方之力左右并进,务求共绝神秀生机:“不论怎样,你都再无机会得见。”
“骷魂坠灭!”
“唔,是喔。好可惜……爹那么厉害,我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那就领死!”
星痕陨,罪掌鸣,奔腾狂吼迅驰杀身,刹那逼至死门。银发少女低落烦恼的呢喃,在方寸间传入双敌耳中,竟唤起场间群枭莫名不安。但处绝对优势上风,别离禅与创罪者去势不减愈疾,一派绝杀架势,不容枝节横生。
“小弟,大家活着总比死掉好,对吧?”
“二、二姐……姐姐,槐生念曦你不能?!”
“念曦?!”
突来一问,静默不答,唯有关怀回荡耳畔,神秀双手利落拈花成印,自顾自地回头望了宸枢与楚君仪一眼,接着又似想起素未蒙面的大姐,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脑袋。间不容发关头,银发少女忽而凭空虚立,收敛千头万绪,往常一贯的俏皮活泼之色兀散一空,眸光宁和越显肃穆庄重。再启唇,淡淡八字,竟若暮鼓晨钟,回音徘徊,震慑诸邪。
“诸法空相,寂静涅槃。”
双元再转,圣魔互易。无边“卍”字紧绕归圆,修长银发飘举,神秀身躯虚实生变,背后兀显宝相庄严之佛陀法相,兀然向两侧平平分开胸膛合十之敦厚大手,刹那间弥天掌影铺天盖地,骤将两股魔煞之气尽数湮灭。
倏忽弹指,光明大作,照破烽火幻境。众人只觉足下大地剧烈震颤,面前少女身影散作玉质光粉,旋即赫见虬结树根破土而出,直径十余里之参天树干,不断延生之树冠凌跃九霄,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洋洋洒洒飘零的金色雨露,竟而催生玄玄之思渗人心脾,弭平惨烈战杀之意。与此同时,玄鸟骤然调转方向,丝毫不顾古陵逝烟昆吾窥伺,径直冲向处于危境之中的宸枢。
“大宗师,还不动手?!”
变生肘腋,巨木生长未停,造成乱象纷呈。未明银发少女此举意图,鬼麒主却不愿静观其变,当即高喝同盟出手。而在玄鸟天翔俯冲瞬间,古陵逝烟极运名世三剑,锁准庞然玄鸟头部,气贯长虹飞袭电掣。
熟料,原该百发百中之绝技,竟似跟不上出招之念。无俦雄力浩荡斩落。玄鸟随兴侧翼一翻灵动闪过,仿佛全然不受气机牵制,紧接着回以戾鸣冲霄!
“这,吾之天剑,怎会偏差如此?”
一处变故,同生他处。战骸、贯天行,本已将雪鸦逼入绝境,接连造成重创。但在菩提玉树高耸瞬间,行招走式落入他眼,竟无端显露力不从心之兆。诡异之症乍现,鏖战中的鬼方赤命斗志倏消沉底,连同功体越战越勇、回复外伤之特性,也似莫名遭受限制。楚君仪发觉此点,竟而逆中取赤血斩刀,反见游刃有余之像。
“不对,是这株菩提树?”
内元不见衰微,意识未受影响,发挥却一齐出现异常倾颓。别离禅几人觑出关键,各自提元赞气攻向菩提树。
不过,仿佛与此相应,本能守卫自身,碎岛王树之气赫作龙形,翻覆玄黄谨护树身,如成不破坚盾暂抵强大攻势。同一时间,不等对方攻破护壁,八龙逆气毫不迟疑分化其一,玉雪乘光蜿蜒速行,罩住宸枢主副元神。
凄厉痛嚎声中,玄鸟竟在不尽生源之气辅助之下,缩小化作元神兽形没顶而入,霎时迸发一股绝灭魔氛,层层气浪排山倒海倒卷向敌。仰眼一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