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野猛的一花。
王平忍不住眨了眨眼,忽然脸色大变。
能眨眼?能动了!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其他人也都面有惊色,一个个都在四处打量着。
这里是黑云山,却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黑云山,而是经过改造过的黑云山虚拟空间。在这个空间内,只有单一的灰白色。
天是灰白的,地是灰白的,了无生机的灰白,死亡一般的灰白。
死亡万万伴随着鲜血。
血是红的,是滚烫的。
“杀,杀掉能看见的所有人,一直杀到不需要再杀为主!一直杀到自己不再淘汰为止!”
“为什么要杀戮?杀戮的目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你不杀人,人要杀你!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对,活下去!”
杀——!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起了杀声,然后便出现了死亡,出现了鲜血。死亡是灰白的,鲜血代表即将死亡或是已经死亡。
从来没有哪一刻,单调且压抑的灰白色,能和鲜艳而又热情的血红色,如此的协调又如此的默契。讽刺的是,灰白代表死亡,鲜血代表活力与生机。
矛盾而又协调。
这也正如王平此时的内心。他的内心同样矛盾而协调。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他在问自己,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强大?为了名利?为了权势?还是为了快乐?
那么究竟杀戮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们真的需要杀戮么?
杀声在王平的耳边此起披伏,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这个荒唐而又悲哀的世界。——难道我们活着,只是为了杀戮?
血衣是最先察觉到王平异样的人。她眉头微皱,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在她心里,王平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只是此时,王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感觉到他,有些异样?
当血衣消失的时候,王平投射在地面的影子极细微的动了一下,而后凡是靠近四人,想要对四人出手的年轻修士们,在惊愕的死亡眼神中,不甘的倒下。
倒下后,他们就再也无法站起来。
血衣从童年起就经历过杀戮,她是专门为了杀戮而活的人。她没有那么杂念,对她来说,杀人好比喝水那样简单,也是那样自然,更是那样理所当然。
“杀!”一位年轻的修士,赤红着双眼,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射在脸上的还是滚烫的血迹,狰狞一笑,猛的冲向了鬼车而去。
鬼车怒目圆凳,右掌轻轻往前一推,一道纯蓝色的电光就从他掌心串出,轰击在哪年轻修士身上,一声凄厉的惨叫自他嘴里响起,很快他便成为一具血肉模糊的焦炭。
梦兰依旧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她手中的剑还未出鞘,就那么伫立着。只是凡是想要靠近她,对他不利的修士,还未近身边便忽然的被冰冻住,而后碎裂成一堆冰渣!
慕容月花容失色,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杀戮、狰狞、疯狂、死亡。这些人在她心里,忽然变的好陌生好陌生,似乎他们已算不上是人。
她不由得朝王平身边挤了挤,抱住了王平的胳膊,像是一个在寒冷冬天卖火柴的小女孩,找寻那徒然失去的温暖。
王平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他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温暖。他看向慕容月的眼神,无助、恐惧、仓皇不知所措,等等。
“我不知道杀戮究竟对不对,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臭丫头,我不希望梦兰师姐、血衣、鬼车任何一个人有所损伤。为了他们,杀!!!”
感受到来自王平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慕容月看向了王平。她从王平的眼神中读到了坚定,读到了守护,读到了决心。
“四兽剑阵——!”
王平一声轻喝,锵锵锵锵!四把宝剑愤而飞出,在空中旋转,猛地降落在五人四周。
顿时,剑气冲天!
他们的位置不是很好,正处在数万人包围之中,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敌人,都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尽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尽管彼此都没有仇怨。
“杀出去,杀出一条血路。”王平对众人说道:“往前,一直往前,直到前面再也没有人为止。这里是中心地带,我们迟早会力竭而亡。”
梦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鬼车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杀戮。他还是勉强的咧嘴一笑,说道:“王平,我听你的。”
慕容月本就没有主心骨,此时只能顺着王平。虽然平时她有些淘气,有些古灵精怪,但是往往在大事上,还是知道轻重的。
“梦兰师姐,请你在前方开道。”
“鬼车,你在后面殿后。”
“血衣,你游动厮杀,专门补漏。”
“我以剑阵守护大家四周,往前,往前,一直到尽头为止!”
王平虽然没有怎么学过兵法,但也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这中心乃四战之地,众然五人不是寻常人可比,可是风险还是太大,智者所不能为。
只有到尽头处,背后无敌人,纵然是三面环敌,也是能够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必须突围,必须冲到尽头!
梦兰的剑终于出鞘了。那剑身通体雪白,中间一缕中空,边上还绣刻着斑驳的雪花。
冰霜剑,在战神山上也是了不得的武器,号称炼域十大神兵之一。
出鞘的冰霜剑,惹的四周的修士纷纷惊惧的后退。虽然他们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