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明显,大维齐尔给我们装了一个套!”马尼萨·帕夏冷声道。
“是的!这是圈套!”布拉夫海德·帕夏恼怒地道。
苏丹和大维齐尔都躲起来,城内出现了不明军队,他们装好了圈套。
马尼萨·帕夏心里悔恨,姜还是老的辣,大维齐尔有意挑逗近卫军,逼近卫军掀锅,他们反手装了个锅,等着近卫军往里跳,这下麻烦大了。
且为之奈何?
他目光扫过诸将,看到他们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心头稍松。
尽管他们
对诸将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苏丹与大维齐尔,还有消灭掉城内不明军队!”
“得先把那些军队给消灭了,然后把艾木哲德·穆罕默德·孟迪尔找来,让他在加冕成为新苏丹!”马尼萨·帕夏厉声道:“孩子们随我来!”
掀锅的“套路”早有预案,现在情形虽然不对,但也非没有挽救的余地。
打败敌军,控制皇宫,控制伊斯坦布尔,册立自己的人为新苏丹!
现在的关键是打败入城敌军,马尼萨·帕夏亲自带领近卫军大队官兵前往海滨大道迎战,他心知肚明,对方有备而来,明摆着就是先激怒近卫军掀锅,他们再行围剿。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蹿进马尼萨·帕夏的心田里:“苏丹想利用这个机会铲除我们近卫军?”
想想还真的有可能,马尼萨·帕夏很清楚近卫军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奴隶翻身做主人,骑到苏丹头上拉屎拉尿,他岂能容忍!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委屈哦,我们近卫军保护的是帝国,维护的是传统!
近卫军的军势喧哗,走上了宽阔的海滨大道,位于海峡边,蔚蓝色的大海上成队白帆,海鸟成群结队地飞过---此处并无广东人,伊斯坦布尔的民众不吃鸟。
景色不俗,天气很好,能够看到海峡那边的,有密密麻麻的房屋,中间有尖塔、寺庙、街道、桥梁点缀其中,展现出这个时代最繁华的一面,这里便是世界的心脏地区!
道路上现已空无一人,此处已经预定了成为战场,民众当然不会傻到被夹在两个犄角之间被干掉。
不过,在一些高处,山岗、山坡上人头拥拥,民众们看热闹呢,很多人都拿着望远镜在看呢。
帝-都民众啥没看过?所以他们并没有躲起来,而是兴趣盈然地观战,两边都是奥斯曼人,无论是谁,胜利后都不会疯到把伊斯坦布尔给毁了,所以民众就聚集来看“大戏”,反正两边打仗,谁胜谁败,好处不会落在小民头上,现在的“大戏”,就当是民众们的收获了。
见到近卫军登场,民众欢呼起来,鼓励他们道:“好好打一仗!”
也不是完全站在近卫军那边,纯粹就是看客为上场的选手呐喊助威罢了。
成群的铁甲将士骑马在宽阔的大路上涌动,马蹄声隆隆作响,仿佛伊斯坦布尔都在铁蹄的践踏之下。
马尼萨·帕夏是头一回组织近卫军掀锅,他看到了自己的人马在此畅行纵横,肆无忌惮!
他动用了二万人,就叫这个心脏战栗,权力也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马尼萨·帕夏已经把大事干出来,反而不怕了。在疯狂的情绪驱动下,他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子豪气和极大的欲-望。他伸出手掌,在空中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然后握紧拳头。
类似于大地在我脚下,国势掌于手中的架势。
想干甚么就干甚么!什么都不怕,看谁不爽就打谁!
打胜此仗,敌人全在脚下战战兢兢,卑躬屈膝!
他叫道:“兄弟们,前进!”
近卫军士气大振,加快了脚步,如山般地压向了大道的另一头,那里有密集的人马在等待着他们。
会是谁呢?
马尼萨·帕夏手一伸,一把单筒望远镜落入他的手里,他拉长了望远镜来看,但见对方中军旗下,一个年轻将领身穿厚甲,在众人簇拥着如众星捧月。
忍不住牙齿咬得格格响,用力地捏紧望远镜筒,马尼萨·帕夏认出了他是谁。
大维齐尔之子,科普律鲁·法奇尔·艾哈迈德·帕夏!
法奇尔·帕夏是大维齐尔家中世子,将来预定要接掌家业,他也不负期望,曾参与对中国人的作战,虽然不能取胜,但也没有受辱,这几年到了黑海与斯拉夫人作战,战功卓著,胜利的捷报不断传来。
近卫军曾把他列为重要的威胁,掀锅时庆幸他远在黑海,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再一看,法奇尔·帕夏带来的部队打着多瑙河军团的旗帜,正是他本部兵马。
马尼萨·帕夏又惊又怒,法奇尔·帕夏居然敢擅自带兵进京!
无诏令带兵进京,按律当斩!
在朝廷明发诏令中,并没有法奇尔·帕夏进京的消息,现在他来得这么快,明摆着就伏在伊斯坦布尔周边,瞒过了近卫军的眼线。
不过想想他父亲大维齐尔对军政庞大的影响力,地方官帮法奇尔·帕夏隐瞒消息是很正常的。
管他是谁,来了照打!
马尼萨·帕夏狞笑一声道:“击鼓!”
鼓手敲起了进军鼓,官兵们加快了脚步,渐渐地“隆隆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响亮,好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
“杀啊!”近卫军们狂呼乱喊着,向着对面敌人冲去。
声势不小,让观战的吃瓜民众们都为他们叫好,大家喜形于色,有戏看了,有戏看了!
距离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