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硕着纱布,成了独眼龙,他黯然地对贝子屯齐道:“恨不被炸死!”
屯齐心忖要是劳资坐上你这个位置,早死早解脱。
他知道如今是怎么一个糟糕的情形,恶劣到无以复加,明军的那位领袖没有亲征,派部将都能够搞定虚弱无比的大清。
屯齐正色道:“王爷怎可说此丧气之话,就算死,也要与明人拼个同归于尽!”
硕塞哑声道:“说得是,说得是!”
正在谈论着,只听得南面传来了闷雷似的隆隆声,紧接着东面也是轰隆声不断响起,硕塞与屯齐相顾失色,明白明军开炮轰击沈阳城了!
屯齐勉强道:“王爷你先养病……”
他离开硕塞王府,不由地仰天而视,看到头顶上炮弹拖着烟气横飞!
一条条烟气,如张牙舞爪的恶魔,笼罩在鞑靼人的头顶。
更沉甸甸地压在鞑靼人的心头,这座城开始受到攻击,能撑多久?
实心弹砸到人的机率比彩票大一点,对于人员和建筑物的伤害那是微乎其微,但对于城里人心的打击则非常大!
更可恶的是,明军开炮没完没了,白天黑夜都在轰炸,尤其喜欢在晚上开炮、吃饭时dǎ pào{明人良心坏透了},让鞑靼人吃饭和睡觉都不安定。
生活不便是其次,屯齐知道形势非常险恶!
明军在高处架起大炮,对准下方发射xiàn dàn,轰击城墙上的有生力量!
他们的xiàn dàn来自英国佬,xiàn dàn的名称{canister}本意就是圆筒,弹体外观呈圆筒状。外壳是一层薄铁皮,底部是一个木质的膛片,弹体内装有铁质小弹丸{注意:弹体里并没有huǒ yào}。
xiàn dàn从原理上讲更近似于枪而非炮,开火后膛片推动弹身前进。弹体离开炮膛的瞬间,火炮内外压差巨大,弹体外壳无法承受,随即破裂,内装弹丸势必逬出,在空间中形成圆饼状弹幕。
这一弹幕会逐渐散开,划过一个由炮口为定点的圆锥形空间,击中目标。
它的射程是三百米,明军二百米内架大炮发射xiàn dàn,弹子欢快地弹射城墙上,防护一没到位,人员身体上即时穿出洞洞,鲜血横飞。
xiàn dàn打个不停,死神随时而至,鞑靼rén dà惧,行动时不得不顶着遮箭牌守御,当听到炮声响起时,鞑靼人皆盾牌伏地,走动时蹲着走路象螃蟹一般,让明军大笑不止。
明军压制城墙上的鞑靼人守军,阻止他们开炮,不让他们往城下射箭。
不仅如此,明军的装甲掷弹兵在城下点燃zhà dàn,往城头扔去,轰轰轰……接连不断在城头炸开。
它们比xiàn dàn还要难防,举盾正面可以防范xiàn dàn,可是zhà dàn在前后左右炸开,无孔不入,只要装甲和盾牌防护不到,立即吃上弹弹,被炸得鲜血淋漓,有的zhà dàn近人炸开,甚至把人炸得脑震荡,厉害的话,把小个子的士兵给炸翻下城!
“冲啊!”戴着头盔,穿着护甲的民工推着装满了泥土的小推车,在xiàn dàn炮和zhà dàn的掩下,冲到护城河边,把泥土倾倒在护城河里。
如果捉到敌人那边的民众,可以用他们去填沟壑,但几乎找不到鞑靼人的民众,有的话也给蒙古人当成奴隶给收走了。
鞑靼人的血流光了!
时为秋天,护城河满盈,根本经不起疯狂的明人的填平,随着泥土不断地倒下,护城河水溢上来,迅速地变浅。
鞑靼人试图放箭阻挡,但是他们挨明军大炮轰击,连头都抬不起来。
有的鞑靼人弓箭射中了民工,对民工的压力不大,被射死的寥寥无几,伤员都被运送下去,得到及时的处理,因此民工的士气很足,只顾来回装运泥土填平护城河。
鞑靼人弓箭无法射到明军高处,大炮的威力也不足。
明军则打得不亦乐乎,高处的大炮发射xiàn dàn、城下扔zhà dàn,而架设在主阵地的上百门野战炮,以排炮的形式向城内城上乱轰一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鞑靼人不得不使出了不光彩的手段,人盾!
突然间,明军的攻击静寂了。
鞑靼人将辽民押上城墙!
成群的辽民男女老幼被鞑靼人的刀架在脖子,喊声、哭声一片,让明军的手停止了。
要知道,辽民,那些鞑靼人治下的汉人,其实是鞑靼人的子民。
而明军与辽民,只是血缘上的关系。
鞑靼人居然拿自己的子民来威胁明军,而明军却爱惜自己的族人,手不由得缓了。
甘辉当时没在前线,听到外面的声音怎么停了,派人一打听,勃然大怒,立即策马从中军帐到达前线,找着值星官问道:“为何停止?”
“他们!”值星官手指城上,还没说完就挨了一马鞭打在脸上,他手捂着脸,听甘辉厉声道:“军中但闻军令,军令不停,进攻不歇!”
“看!”甘辉说道。
鞑靼人利用这个机会,攻击下方的民夫,有好些民夫中箭,惨叫着倒下!
没得说了,打吧!
高处大炮轰响,一打一大片,成片的辽民妇孺老少倒在了血泊中。
城墙上一片混乱,有的辽民,不甘白死,与鞑靼人扭打起来,欲夺兵器,zào fǎn!
鞑靼人挥刀砍死他们,然而吃上了xiàn dàn,被轰得血肉横飞。
炮弹不住地往城里投掷,屯齐正在城上督战,突然有人过来,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