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觉得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梦,在梦里,他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自己放荡不羁的岁月。
上辈子,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父亲一开始是经营养猪场的,后来抓住了机会,赶上了国内房价大涨的浪潮。
家底都拿出来,又担保借了同乡的很多钱,算是第一批炒房的团伙之一,这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郑强记得小时候自己还在家里猪圈边跑来跑话,也不嫌弃它们臭烘烘的,反正都习惯了。
但等郑强上小学之后,家里就再也不养猪了。
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炒房子才是最赚钱的事,煞笔才去辛辛苦苦养猪。
郑强不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家里有钱,他零花钱也就多了,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在社会上玩了。
在同龄的人还在拿mp4偷偷摸摸在宿舍里看片学习理论知识时,他早就开始实战了。
再后来,玩腻了女人,就又开始玩玩男人,再之后,自然而然地,也就开始吸上了。
引一堆狐朋狗友,开个派对,美女,美酒,再加上酒精灯和烧瓶,人生如梦,活在梦中,多好。
不过,郑强倒不是因为吸那玩意儿过量挂了的;
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在一次玩得过嗨从派对里一个人溜达在街上瞎溜达,一边拿手机放着歌一边跟着韵律不停地扭动着,宣泄着剩下的药劲儿。
结果正好在深夜的街道上遇到了一次抢劫加“强间”的事儿,
郑强以往玩过的男人女人都不少,但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不愿意我拿钱砸到你愿意的那种模式。
所以,见到这种不上路子的家伙,药劲没过的郑强就冲上去见义勇为了。
然后,
他被捅了一刀,
然后,
挂了。
毕竟,你让一个早早地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没事吸那玩意儿作死的家伙去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也实在是有点太难为编剧了。
捂着伤口,
倒下来,
看着被自己救下的女人丢下自己连120都不打,直接“蹬蹬蹬”跑开时,
郑强倒是没有去气愤,也没去觉得不值,
只是觉得就这样死了,
好像也不错啊。
上辈子的事情,开始不停地浮现,上辈子的场景,也在不住地在脑海中交错;
甚至连自己最后嗝屁的画面,
也重复了好多遍。
就在郑强觉得自己要回忆得发吐时,
谢天谢地,
他终于醒来了。
睁开眼,
他看见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主色调是白色的。
长舒一口气,
自己没挂第二次,
地狱里可没这种病房。
脑子上,还是有些昏沉沉的,身上,也痒得很。
他翻身起来,却直接摔下了床。
有些困难地好不容易撑着墙壁站了起来,郑强抿了抿嘴唇,他口很干,想要喝水,虽然一直打着点滴,但这一点可不够,他需要喝水,他每天对水的需求量是普通成年男子的三倍以上。
因为那些战斗时显露出来的倒刺,平时都像是一个个小肉芽一样深藏在自己体内,而这些东西,需要更多的水分好让他们吸收。
他推开了病房门,扶着墙壁走了出去,他要找水喝,好渴啊。
然后,
郑强经过了厨房。
药店的布局是这样的,前面是店面,后面左边区域分了两个病房和一个手术室,右边区域则是卫生间和厨房,楼上则是药店工作人员的房间。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猛烈的撞击声传来,
郑强扭过头,看向里头。
他,
看见了一座山,
巍峨的山,
好大一座……肉山。
护士芳芳正在拿菜刀剁着排骨,
那飞溅出来的碎骨碎肉,
让后面的郑强看得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没敢去喊这位“小护士”,
而是自己跌跌撞撞地去了前面已经关门的药房区域,在饮水机那里接了水,喝着。
他,
一口气喝了半桶的水,
这才心满意足。
靠在药房柜台后面,他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好像记得,是那位通城的鬼差把自己救回来的,而且自己的鬼差证也在自己的身上。
本能地,他想离开。
药房的门被上锁了,
郑强掌心位置长出了一根细长的尖刺,
轻轻拨弄了几下,安全锁就被打开了。
把门推出一条缝隙,
郑强偷偷地走了出去。
新鲜的空气,
自由的空气,
等回到淮安后,
他又是一条好汉,
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怕是呼吸,都觉得是那么的不自由。
尤其是,在面对那种危局时,最后周泽居然活了下来,还把他们给救了,这意味着,周泽还有其他的图谋。
大不了等回到淮安后,给周泽快递来一些淮安捆蹄儿当谢礼吧。
刚走出没几步,天色还没大亮,但在路边,却停着一辆轿车,经过时,郑强看见轿车里坐着两个人。
坐在后面的,是个女人。
他看清楚了女人的模样,是月牙。
而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他则是不认识。
本能地,他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他调头就打算走。
“砰!”
车门被打开了,
又被重重地关了回去。
一身红色骚包小西装的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