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此刻静悄悄的,几个掌厨的老哥们都望着他们的主厨,眼眶红红的,泪珠在窝子里打转。
“伙计们,老哥对不住你们,我跟王老板合计过了,餐馆实在干不下去了,今儿打烊,咱们各奔东西吧。”
“你们放心,工资和奖金,小王老板说了每人给双份。”
“哥几个,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良久,范胖子掐灭烟头,向几位老伙计鞠躬致歉。
“胖子,怪不得你,是这世道容不得轻快人啊。因为一道神仙肉,哎……”
“胖哥,你不想给姓晁的,还有那贼道做菜,哥几个都了解,西州不让咱们开餐馆,咱们去东州,去北州!”
“咱们把馆子开到石京秦侯眼皮子底下去,我倒要看看,晁贼,贼道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几个厨师不满的大叫了起来。
“哎,年纪了,西州是故土,走不动了。人家不让干,洗手呗。”
“收拾一下吧,待会我不跟你们告别了。”
范胖子摇头叹了口气道。
正说着,王江顺砰的推开门,举着个帖子冲了进来,大喜道:“胖叔,有,有救了,馆子有救了。”
“哦,你这是?”范胖子见他行为怪异,惊然问道,其他几个厨子一听有戏,也打起精神围了过来。
“胖叔,石京来人了,来人了!“王江顺大喜道。
“谁来了,能斗得过晁贼他们吗?”范胖子并未太过惊喜,只是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在西州城里,反抗晁保的人多了去,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压了下去。
“你看看知道了!“王江顺把帖子恭敬的递到了范胖子手。
范胖子并不是第一次见这张帖子了,一年前,王金山让他给一个人做神仙肉时,见过。
如今再见,他的心不禁猛地颤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凝重的打开,只扫了一眼,他合了,大笑了起来:“苍天有眼,晁保,青云贼道,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胖叔,我见了这人,跟照片看到的有点不同,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不过他说了,要一年前的神仙肉!”
王江顺道。
“那是他了,错不了的。”
“伙计们开灶,拿出最好的手艺,为咱们的救星烧一锅神仙肉。”
范胖子拍了拍巴掌,大喜道。
“好叻!”伙计们一听有戏,打起了精神,开始忙活了起来。
神仙肉的炖制极为讲究,现做少说也得个把钟头,王江顺亲自烧了一壶等的好茶,提着来到大厅,这会儿大堂已无外人,他索性挂了停业的牌子,关了店门来。
“林小姐,这位先生……还未请教贵姓?”王江顺边倒茶边问道。
“他是我丈夫,他姓……”林蒹葭本想介绍,一时间才发现,她虽然跟无名成了夫妻,也不知他的真名。
“我姓秦!”秦羿很平静的说道。
“秦先生,你说我为什么要败了亡父的基业呢?这其的苦楚一言难尽啊,要不是您,打死我也不敢多说一句的。”
“当初吴老大让我接手店子的时候,再三嘱托,侯爷对我寄以厚望,给我各种帮衬,说实话我这一年来,如履薄冰,生怕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侯爷的嘱托。”
“早些时候,生意却是做大做强了,我甚至都开了三家分店,但从去年七月过后,西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哎,说来都是血泪啊!”
王江顺说到这,已是泪流满面。
“王老板,喝茶,慢慢说,不急的。”蒹葭给他斟了杯茶,温婉宽慰道。
“去年七月后,西州来了个青云道人,自称是太白金星下凡,能呼风唤雨,能点石成真,先后治好了西州一些权贵的大病,据说其还包括一个艾病官员,一时间为西州层奉若神明宾。”
“要说这青云道人,还是个收揽民心的行家,去年西州大旱,他又在西州治下县城乡里作法求雨,请来了甘霖,又给老百姓派药治流行病,听说很多村里还专程给他盖了庙,立了碑,当做活菩萨一样供着。”
“也三四个月的时间吧,尚未到年底,青云道人说朝霞山有王侯之气,便借秦侯曾到过朝霞山这个由头,在山头开观,据说西州层拨了百个亿给他。”
王江顺说到这,停了下来。
“他要是有本事,给百姓做好事,算打着秦侯的名头,建旅游区,只要对民生有利,倒也不是坏事。”
“可是……王老板,你接着说!”
蒹葭想到山道观种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不禁感到惋惜。
王江顺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道:“他要做好事也罢了,没多久,青云道人贪婪、恶毒的本质便现了出来。”
“山卖水,门票贵的离谱这些都是小事!”
“这贼道人最好女色,据说甭管是当官的,还是谁家漂亮的闺女,他要看了,那是一定要糟蹋的,美其名说是什么修炼。”
“而且他还有个怪癖,专门对黄花闺女下手,西州城才多大,虽然面还有秦帮给他遮着丑,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去年底,有个姓蔡的闺女被他糟蹋死了,人家父母闹到了西州一把手王昌盛那……”
“王昌盛我知道,他应该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事他不可能不管吧?”秦羿茬了一句。
“王先生当然得管,他早想对这道人下手了,奈何吴王、晁保这些人跟道人走的太近。道人连秦侯的名头都敢打,王先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