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保从廖恒脸读到了恐惧,往常廖恒见了他左一个晁天王,右一个叔叔的,今儿这事太反常了,难道是儿子出事了?
“快,快打开!”晁保大叫道。
一个手下走了过来,打开一看,又迅速合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了?你倒是打开啊。”晁保颤声道。
手下递了过来,惶恐道:“晁爷,还是你自己看吧。”
晁保接过盒子,深吸了一口气后,猛地一把掀开了盒盖,里面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那手指头戴着绿色宝石戒指,虽然被血色染透,但晁保依然可以辨出,这正是儿子晁霸的胳膊。
“啪!”晁保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的盒子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
“廖恒,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晁霸在哪,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这是谁做的?是不是你?”
晁保揪住廖恒的衣领,癫狂大叫道。
“晁霸落在了一个人手里,很遗憾,你没资格问他的名讳,我也不会告诉你。”
“十二点前,每隔半小时,他会给你寄一样晁霸身体的东西,十二点过后,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想去救他简单,跟我去西子湖走一趟吧。”
廖恒既然来了,没想过要怕晁保,面色不惊道。
“成,那我先宰了你,再去西子湖会他。”晁保咬牙切齿,红着眼道。
“好啊,你宰了我,别再想见到你儿子了,我敢来,不怕你玩这手,宰啊?”廖恒哈哈大笑道。
“来人,点齐弟兄,随我杀往西子湖!”
晁保救儿心切,痛声大喝。
“且慢!”方烈抢了出来,打住了晁保。
“在西州敢公然挑衅秦帮,他是谁?是东州来的,还是石京来的?”
“又或者是散户?”
方烈揪住廖恒的头发,冷然问道。
“你怕了?嘿嘿,你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廖恒笑道。
“妈的,贱皮玩意,滚回去告诉他,老子不管他是谁?休想走出西州一步。”
“滚!”
方烈一把推开廖恒,恶狠狠道。
廖恒抖了抖衣服,大笑而去!
“方特使,你这是啥意思,为什么不杀了他!”
“不行,我得立即点人,去救霸儿,我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祖宗和家里那口子交代啊。”
晁保一慌,狭隘的俗人本质尽显无疑,看得方烈直摇头,暗笑此人难成大器。
“晁爷,大计划马要开始了,你这时候妄动,万一出了什么事,会打乱青云和唐公的大局,到时候死的不仅仅是你儿子了,你、我,唐公都得垫人头。”方烈阴冷道。
“姓方的,那可是我亲儿子啊,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了吗?”晁保大叫道。
“你说对了,所谓无毒不丈夫,要成大事,不拘小节。昔日王能面色不惊,吃伯邑考的肉,不是一个儿子吗?与大业相,一不值!”
“最重要的是,你我得好好活着,活着有希望,你才五十出头,到时候娶十个八个的婆娘,还怕没人传宗接代吗?”
“再说了,你那儿子本不成器,废物一个,难堪大用,死了也死了!”
方烈面无表情,冷冰冰道。
“你,你……”晁保气的差点没吐血。
所谓虎毒不食子,晁霸再废,那也是他的血肉啊,此人竟然能说出这种有违天地常伦的话,简直是蛇蝎魔鬼。
瞬间,晁保有种落入虎口的错觉,再也没有了高高在的优越感!
他在想,自己到底求的是什么?
到头来连儿子都搭进去了,如果可以,他宁可在大学里当一个小讲师,拿着死工资,也胜过眼前这般啊。
“来人呀,晁爷身体不适,送他去夕阳山与吴老大一块儿疗养去!”
方烈走到晁保的位置,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朗声大喝道。
立即有手下走前来,一左一右扣住了晁保,“晁爷,山吧。”
“放肆,你,你们敢对我无礼,西州堂口的代堂主,是我,不是他!”晁保气急败坏大叫道。
所谓的夕阳山,其实是软禁,晁保意识到方烈这是要夺他的权啊!
“对不住了晁爷,我们是秦帮弟子,方监察是我们的直管司,更是唐爷的人!”
“而你不过是一个教书匠,连秦帮的身份都没有,凭什么听你的。”
平日唯命是从的手下此刻一个个翻脸翻书还快,哄堂大笑了起来。
“方烈,唐天赐,你们这帮缺德玩意,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呀!”晁保赌天大咒。
“垃圾玩意,难成大事,留你何用?”方烈眼杀机一现,冲一旁的弟子使了个眼神,那人拔出匕首刺进了晁保的胸口,来来回回连刺了十几刀!
晁保口鲜血狂涌,双眼瞪的滚圆,死死的瞪着方烈,却是再也骂不出声了,最终头一歪,倒在了地。
“方监察,怎么处理?“一个弟子问道。
“拖下去喂狗!”方烈阴冷道。
“是!”立即有弟子抬着尸体走了出去。
纵横西州大半年的晁天王像是一条死狗般,除了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再无半点痕迹!
“一个小小讲师,跟娘们一样的玩意,非得掺杂江湖之事,何苦呢?”方烈嘴角浮现出一丝邪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大计划要来了,为了确保大局,他得到了唐爷的密令,但凡有人敢破坏大局,格杀勿论!
方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