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安鸡鸣山!
安家别院!
一张大桌,摆放着宣纸与砚墨!
安化千一身白色练功服,气如山岳,立于桌前。
他虽然已七十有六,白眉如剑,须发成笤!
但由于常年修炼道家心法,这位终南山全真教绝顶高手,依然是红光满面,气度惊人!
“咤!”
安化千陡然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猛然而动!
顿时平地起了一股罡风,须发猎猎,好不威武!
砰!
安化千一拍桌案!
砚台内墨汁,尽皆腾空而起。
安化千双眼一沉,人如白鹤,凌空剑指横出。
一道道纯白的剑形内力,快若奔雷。
墨汁尚未落地,便被剑气硬生生分割出一串气吞龙虎的黑字。
唰!
墨汁精准的落在了宣纸。
一幅书法大字,豁然跃于纸。
正是辛公的词!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笔体苍劲有力,犹如龙蛇,透着浓浓的一股霸杀之气,震人心魂!
便是当今一流书法大家,也绝不能及分毫。
“父亲这剑气练的是愈发精纯了,剑气外放丈许,我看是罡炼宗师也未必能及你啊。”
一旁的年男子,双手奉了香茶。
安千化使出如此巧劲,脸不红、心不跳、色不骄,内力俨然已臻至化境!
“龙城,切莫妄言!罡炼宗师,绝非武者能的。我的全真剑法,虽然已修入无剑境界,但终归还是未能炼出罡气,大意不得啊。”
安千化喝了一口茶,抚须叹道。
“姑父,您老也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整个陇西一带,你是第一高手。便是在终南山,你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另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独耳青年,恭敬拜道。
“烈儿,你把天下高手想的太简单了。我这剑术,在终南山师兄们眼里,不值得一提。更别提昆仑那些隐世不出的高手了。”
“龙城,你的剑术如何了?”
安化千问道。
“儿子惭愧,只修炼到内炼期,刚能透出剑气!”安龙城满脸愧色道。
“罢了,你资质有限,又是生意人,心浮气躁,这辈子也是期境界了。”
“不过,我有句话得提醒你。你虽然洗白了,但做事还得按照江湖规矩来,凡事须公平、讲理,这样人心才服,江山才坐的长久啊。”
安化千训斥道。
“父亲,我,我还有事,先跟雷烈下山了。”
安龙城显然不认同老头子的话,但又不敢反驳,寻机要下山。
两人刚要下山,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青衫年人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老爷子,是郭老的电话,接吗?”
“郭长松?呵呵,莫不是又弄到好药了,拿来吧。”
安千化笑道。
接了电话,他听到的是郭长松传达的战书、狠话!
他毕竟是道心有成的高手,心平气和的挂断了电话。
“龙城,你们给我回来。”安千化喊住了要走的安龙城。
“你们知道东州一位叫秦侯的人吗,人家快要打门来了。”安千化淡淡道。
“姑父,这人是杀掉我大哥、二哥,逼的我雷家家破人亡,害的我父亲含恨而终的大仇人啊!”
“看到了吧,这小子现在又要血洗安家,姑父,你可不能再忍,得为侄儿主持公道啊!”
雷烈一听秦侯之名,咬牙切齿的大叫了起来。
自从盟会之后,雷家被唐天赐逐出了东州。
雷震天无法承受丧子之痛,郁郁而亡。
而雷烈则逃到了泉安古城,跟着表哥安龙城混口饭吃。
本来,他心知报仇无望,算借安龙城之力也不可能夺回江南。
不曾想,秦羿来到了泉安。
可真是冤家路窄!
“老夫早已不问江湖之事,打打杀杀的事,不消提了。”
“这人能托郭老带话,想来不简单!”
“龙城啊!你做事向来霸道,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办错了事,虔心赔礼,按照江湖规矩来办,终是错不了的!”
安千化淡然道。
道心修炼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不会盲目偏袒,凡事以大局为首。
“父亲放心,龙城一定把这事给办好了,绝不给您添麻烦,扰你老人家清修。”
安龙城隐藏眼的狠芒,恭敬拱手道。
“嗯,凡事以和为贵,把人放了,该补的钱一分不能少,去吧!”
安千化叮嘱道。
安龙城与雷烈匆忙领命而去。
“哎!龙城你这般霸道,迟早要惹祸啊!”
望着儿子的背影,安千化抚须叹道。
他何尝不知道安龙城在泉安一手遮天,已经惹的天怒人怨。
只是他早已退隐,不问世事,又规劝无果,索性也懒的问了。
反正泉安这巴掌大的地方,安龙城算再放纵,有他撑着,这天终是塌不下来。
汽车内。
“表哥,你不会真听老爷子的,被姓秦的一吓唬,跑去给一个老乞婆磕头认罪吧?”
雷烈气的肺都快炸了,锤着方向盘,喝问道。
安龙城满脸阴鸷,冷笑了起来:“你觉的可能吗?秦侯?什么狗屎玩意,甭说他是江南之主,是江东之主又如何?”
“别忘了,这里是泉安,不是东州!有老爷子在,他咬我个卵啊?”
“那是,姑父剑术超凡,天下无敌。秦羿那小杂毛的要敢作死,还不得被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