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张理事已经到了东州,是时候该启程了。”刘成走到小河边,催促道。
秦羿坐在那块青石上吹着和风,看着水中的影子,静静的发着呆。
他从丁香的记忆中读取过,在那半年,他每天都会坐在这里询问,我到底是谁?
在这块青石旁的花丛中,他与丁香尽情的快乐,彼此交缠着!
阿呆是快乐、简单、单纯的!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爱自己所爱,可以为了一个人不惜所有,哪怕是性命。
一个人能这么纯粹的活着,无疑是上天的恩赐。
而他秦羿呢?
双手沾满了鲜血,有无数的血海深仇,无数的重担肩负在身,每走一步都是前方都是洒满鲜血的荆棘。
丁香坐在她的身边,安静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阿呆,却依然习惯的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想着想着眼泪就滴了下来,心像刀割一样难受。
“丁香,我该走了!”
秦羿站起身,微笑道。
“秦先生,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丁香抹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笑着问道。
秦羿点了点头,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一样的体温,一样宽广的怀抱,可惜的是再也听不到过去的心跳。
“我的阿呆,他还会回来吗?”
丁香鼓起勇气问道。
秦羿很想给她一个答案,但他眼下无法给出任何承诺,秦侯与阿呆完全就是两个人,两种不同的人生。
阿呆是他的奢望,那太遥远了,秦羿也不知道那个傻傻、单纯、快乐的傻阿呆,何时才会回来。
“再会,丁香!”
秦羿轻轻抹掉丁香晶莹的泪花,最终还是说了告别。
此刻他心头唯有歉然一句:“我是王,注定是苍茫、披荆斩棘的一生,傻姑娘,忘了阿呆吧,那只是一场梦。”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坚定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丁香像个无助的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那冷酷无情的背影告诉她,自己的阿呆是真的没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羿的车队在乡亲们的欢送下,缓缓启动。
“阿呆!”
“阿呆!”
丁香哭喊着追在车队的后方,她想尽自己的努力,做最后的争取,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因为她很怕,等到白发苍苍那一天,突然就忘记了他的模样。
她想永远的留住自己的阿呆!
“秦羿!”
“为什么不能带走她,你那么多的女人,差她一个吗?”
“为什么这么狠心,这么无情,求求你停下车,带上她,一起走,好吗?”
杨菁菁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苦苦追寻的女孩,心如刀绞,流泪冲秦羿吼道。
“停车!”
秦羿打了个手势。
车停了下来,秦羿认真的看着杨菁菁,冷然笑道:“杨警官,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犯错吗?”
“什么时候?”杨菁菁问道。
“冲动!”
“丁香喜欢的是阿呆,不是我秦羿。我是我,阿呆是阿呆,我可以因为负责带走她,但不是现在,而是她将来想明白了,到底想要的是谁。”
“我现在带走她,对她不公平!”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慢慢沉淀,才能直视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秦羿看着她泪水朦胧的瞳孔,冷冷道。
杨菁菁杏目一沉,低头沉思了片刻,望着后视镜里的哭泣的女孩,唯有长长的叹了口气。
“开车,全速前进!”
秦羿说完,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带皮的生红薯,狠狠的咬了一口,冷喝道。
“是,长官!”
车队骤然加速,驶过山坳,小河村的树、人、故事全都在这一刻被甩在了身后。
秦羿的身形最终湮没在天边!
丁香无助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丫头,他不是阿呆,回家吧。”
李金凤流泪苦劝道。
“阿妈,我的阿呆没了……没了!”
丁香扑在母亲怀里,伤心大哭了起来。
“孩子,他本来就不是咱们这世界的人,别想了,哎!”
丁老爹也是垂泪叹道。
有关于阿呆的一切,注定只能是村里津津乐道的传说,再也不会有真实的存在。
……
东州,听雨轩内。
数十个秦帮弟子神色肃杀的守在听雨轩四周!
住在这里面的人,一个是过去九帮十八会的老扛把子唐傲,另一个是大秦军机要室的女中校唐骁月!
无论是谁,对现在江东统治都会有极大的威胁。
此刻,听雨轩内,唐骁月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阻绝了,她得不到任何有关秦帮,有关于秦羿的消息。
这种两耳“失聪”的感觉,快要把她给憋疯了。
“你,去把陈松给我叫来,告诉他要杀就给个痛快,这么没玩没了的扣押,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骁月冲门外的秦帮守卫大喊道。
“对不起,大小姐,帮主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你不允许走出这屋子一步。”
护卫平静的回答。
“骁月,该来的总会来,耐心等着吧。”
“来,陪爷爷下一盘棋解解闷儿。”
唐傲抚须笑道。
“哼,陈松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看他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唐骁月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