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纪由乃掉了下去,宫司屿凤眸骤缩,恐惧心惊,自责万分!他在干什么!
一线天般阴暗潮湿的峡谷峭壁上,回荡着阿萝的骂声。
宫司屿心口一窒,松开手中的藤蔓,就想和纪由乃一起掉下去,距离峡谷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想俯冲而下,去抱住她,寻找落脚点。
说是急那是快,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宫司屿直接松了手。
可就在宫司屿整个人飞速往下坠落时……
比纪由乃和宫司屿先下,且在同一根藤蔓上快速下移的蒋子文,寒眸倏冷,锐芒四射,强有力的右手握着匕首,死死嵌在峭壁缝隙间,他力大无比,手臂探入,牢牢的牵制住了纪由乃的腰际,将她给捞进了怀中。
稳如泰山的双脚,一脚缠在藤蔓上,一脚踩在峭壁的凸出点,右手青筋乍现,握着匕首,固定身体,左手死死搂住,才没有让纪由乃摔下去。
宫司屿惊觉纪由乃被蒋子文牢牢接住,凤眸冷眯,暗自不爽,在欲要与抱着纪由乃的蒋子文擦身而过时……
他竟毫不避嫌,面无表情的抱住了蒋子文的大腿!
瞬间,因承受了剧烈的冲击和重量,整根藤蔓绷直,隐隐有一种承载量集中,负重过大的征兆。
周围分布在其他藤蔓上,正小心翼翼往下挪动的阿萝、灵殇、流云见了,皆目瞪口呆。
姬如尘所在的藤蔓,是宫司屿、纪由乃他们攀爬的这根。
所以当藤蔓因受力过重,猛地绷直时,姬如尘整个人失去了中心,只能靠双臂死死缠在藤蔓上,才免于坠崖。
“瞎闹什么呢!现在是闹的时候吗?”
从当归出事过后,姬如尘的脸上,就再也没了妖魅欠揍的笑容。
他整个人被阴郁晦暗所笼罩,脾气也大的很。
蒋子文单手圈着纪由乃的腰身,夹在胳肢窝处,感觉自己的大腿一沉,瞬间黑脸,俯视而下,就见宫司屿仰眸,朝他冷冷挑眉,手里正拿着
一把匕首,贴在他的腿上。
纪由乃额头的血,一滴滴往下落,不偏不倚落在了宫司屿的脸上。
她头部四肢朝下,整个人毫无意识,若不是蒋子文反应快,恐怕现在……
“放开。”
宫司屿太沉了,蒋子文觉得累赘,寒声命令,态度极差。
“你让我放我就放?”宫司屿阴郁脸,“把她给我。”
峭壁险峻,周围雾茫茫一片,朦胧轻烟飘荡,如身在云雾中一般,隐隐能听到水声翻滚的雷鸣,峡谷下面,似乎有一条湍急的河流。
蒋子文用臂弯夹着纪由乃,宫司屿抱着蒋子文的大腿,隐隐有一种想拿匕首去刺蒋子文的意味,这两个男人又掐上了,互不相让,简直不可理喻。
“口口声声说爱诡儿,结果能蠢到不注意脚下的路,害得她差点粉身碎骨,交给你?算了吧。”蒋子文轻蔑嗤笑的盯着宫司屿,一副死都不会把纪由乃交给宫司屿的模样。
“……”宫司屿一度语塞。
这事儿他认,他的锅。
可他绝非有意的,峭壁上的岩石风化的很厉害,很多地方都松动了,这种事情,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你到底给不给!”宫司屿拔出匕首,贴向了蒋子文的腿部。
“不给,你刺,刺了我们三个一起掉下去。”蒋子文无动于衷,冷酷脸,接着,他又道,“你再抱着我的腿,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把我女人给我,我就不放。”宫司屿收起匕首,阴森森的冷笑,然后朝着蒋子文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宫司屿这一口,绝对的狠!
疼的蒋子文拧眉,“嘶”了一声,差点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隔壁藤蔓上挂着的灵殇见了,扶额望天,深呼吸。
他姐夫和蒋子文,又掐上了。
这会儿是在峭壁上,他们真的是不分任何地点的在那……互掐。
“你们两个!闹够没啊,那是我的躯壳!我的!灵魂才是我姐的,能不能先别掐,咱们先到峡谷底再闹?这要是藤蔓断了,有你们两个受的!你们两个要互相伤害,麻烦别带上我姐和我的躯壳!”
灵殇怒吼,声音回荡在峡谷之中。
宫司屿和蒋子文最终不掐了。
因为姬如尘和阿萝不约而同的朝他们两个扔了好几块石头,警告他们不许胡来。
宫司屿黑着脸,慢慢的从蒋子文的腿上下来,绕住藤蔓,呆在蒋子文底下,慢慢往下继续挪动,时不时就会抬头瞥一眼依旧没有意识的纪由乃,心里吃醋的很。
就觉得,流云、姬如尘,其他都能和他女人有不过分的接触,唯独蒋子文,一根毛都不能碰!
越往下,光线越灰暗。
冰冷的峭壁上全是水珠,必然是已经离峡底不远了。
果真,没过多久,峡底湍急奔涌的河道,就引入了他们的眼帘。
前面两批的队友已经在峡底等候多时,帮助他们一起安全落地。
奔涌的河水冰冷刺骨,光线幽暗,云雾缭绕不见天,头顶全是薄雾水汽。
河道两边有许多黑石滩涂,曲折蜿蜒的通向两边,也不知去往何方。
蒋子文和宫司屿几乎同时落地。
一脚踏实地,不顾周围人,两人又厮打在了一起拳脚相加,互不相让,你一拳,我一脚,踹到吐血,揍到鼻青脸肿。
在安全抵达峡底后,纪由乃就慢慢悠悠的转醒了过来,她靠在滩涂的一块岩石上,她额头的血未干,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