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换无菌服。
纪由乃冲进了病房中。
一入病房。
扑鼻的福尔马林味儿混合消毒水味窜入了她的鼻腔,难闻至极!
她看着流云跨坐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然后一遍又一遍用玻璃碎片戳着他的眼珠。
嘴里,像是魔怔似的,不停地说着:
“小乃让我守着宫司屿,你想杀他,我就让你死,你去死……”
听到流云竟说有人想杀宫司屿,纪由乃猛地一惊。
在流云身旁蹲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小云?”
倏然,流云抬眸。
一双嗜血闪现妖红暗芒的瞳孔射向了纪由乃。
一瞬,看着流云的目光,纪由乃怔愣,竟觉得陌生。
还有流云额心那一抹赤色火焰纹的印记,这是什么印记?
也就眨眼功夫,流云瞳孔中妖冶嗜血的红光渐渐暗淡,恢复平常,额心的印记也消失不见,他好像恢复了正常,一双红色妖瞳,也像往常那般成了暗红色。
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带血的玻璃碎片,还有已经被他彻底弄瞎弄晕的医生。
流云猛地从地上站起,看着自己一手血。
“小乃?我刚刚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望着地上昏迷被刺瞎双眼的医生,纪由乃蓦然睁大美眸。
她的身后,默不作声跟着一起走进来的谢必安和范无救相视一眼,目光复杂。
而很快,在透过无菌病房的监控发现出事的值班医生,带着医院保安火速赶了过来
看到病房内的情景,值班医生吓了一跳,立刻喊人去报警。
一听报警,流云躲在纪由乃身后,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个子很高的他,附在纪由乃耳边,“小乃,我伤了人,不会被警察抓走吧?”
“不会,没人能带走你。”纪由乃冷静的安抚道。
白斐然并未离开医院,只是跑去了医院顶层的天台,在通过所有渠道,替宫司屿联系国外的病毒科专家权威,将宫司屿的病例以及血液检查报告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他们,以寻求解决方案。
一见到楼下有警车鸣笛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他赶紧回到了病房。
见到一地的血,昏迷不醒的医生,和躲在纪由乃身后,根本不配合警察的流云。
他面无表情进入。
“这个人根本不是医生,拿着瓶福尔马林要给宫司屿换点滴瓶,幸亏我机智发现的早,不然真给宫司屿注射进入了福尔马林,不得死人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流云对准一个想把他铐起来的警察飞出一脚。
一见白斐然回来了,从纪由乃背后,躲到了他的身后。
“白斐然,救命!”
白斐然将岳流云护在了身后,冰冷如斯挡开了拿着手铐上前想制伏流云的警察。
“这里躺着的人是宫家的大少爷!有人趁虚而入,想杀大少爷灭口,你们不抓这居心叵测的人,抓一个正当防卫,为了保护大少爷而不小心伤了凶手的人算几个意思?”
“这医生都昏死过去了!不管怎样还是先跟我们去警察局再说!”
好好一个无菌病房,徒增这么多人。
不仅闹哄哄的,更吵到了病床上的宫司屿。
纪由乃心中盛怒,顿时朝着一群警察和医生娇喝:
“都别吵了!这么晚了,一群人挤在无菌病房干什么!这里是你们闹的地方吗?滚出去!要抓人就先去看监控,这个医生身上连医生铭牌都未挂,进病房连无菌服都没穿,疑点重重,你们警察想抓人,就先落实清楚所有事再说,床上这个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担待得起?”
这时,值班医生看了眼躺在地上双眼已瞎昏迷不醒的“医生”,点点头,似赞同纪由乃的话,“这的确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没见过这张脸。”
“先把他救活才是最重要的,救活才能问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看戏等天亮吗?”
眼角泪痣衬得纪由乃一张绝美的小脸很是冷漠。
说话的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躺在地上眼瞎重伤的“假医生”很快就被抬了出去。
而几个警察也跟着保安去了监控室,查看录像。
等人一走,纪由乃就狐疑的看向了白斐然,“我离开的时候,走廊外边到电梯口,还能看到有宫家的保镖守在那,为什么刚刚来的时候,保镖都不见了?”
白斐然拧眉,扶了扶眼镜,下意识的将流云揪着自己衬衫的手,握在了掌心间,沉声道:“我离开病房的时候,那些保镖还守在外头。”
纪由乃看着地上的福尔马林液体,细思极恐,“福尔马林这种东西,是为了保存尸身不腐的有毒溶液,如果进入活人体内,必死无疑,看来,有人想趁着宫司屿病重,你我都不在,想要他的命,如果今天不是小云守在这,恐怕现在我们见到的,应该是宫司屿的尸体了。”
纪由乃走到宫司屿的病床边。
赫然见到了宫司屿那张病色苍白,戴着呼吸面罩的脸上被涂涂画画了一片,叹了口气,轻瞥了眼流云,“小云,你画的?”
流云扯了个很不自然的笑容,“是笔画的,不是我。”
白斐然一进病房就见到了上一回纪由乃找来救流云的男人,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白斐然也是见过的,就在那一次拍卖会上。
见纪由乃竟把救活小云的男人给找了来,白斐然就明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