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宫司屿心知纪由乃遭遇危机,被魇魔吸走了魂,心急如焚,心肝乱颤的,流云和姬如尘就相对淡定多了。
他们好像吃准纪由乃的魂被吸走没这么简单,在窃窃私语一番后,决定和宫司屿坦白。
“好消息。”
宫司屿感受着冰棺透心凉的触感,敛眸深思,沉声道。
“好消息是,小孩和萝莉现在应该暂时很安全,没多大的危险。”
姬如尘慵懒斜倚在四柱床的床柱子上,朝宫司屿笃定道。
“你这么确定?”
宫司屿狐疑,似不信。
“瞅你这个记性,忘了?我和小孩有血契在身,可以互相感应,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灵魂被人撕碎了,或是彻底死绝了,我这会儿还能在这跟你说话?估摸着,我也得死。”顿了顿,姬如尘继而又道,“其实昨晚上小孩玩诈死耍你那时候,见到她躺棺材里吓唬你,我就多少能感觉到这事儿有假,她出事,我必然有感应,所以我现在能感知到,她很安全,只是我无法确定她的方位,按理说是可以感知到她在哪的,但这回还真就不灵了,原因未知。”
“她昨晚上诈死耍我,你发现了,不告诉我?”
宫司屿突然凌厉挑眉,森冷冰寒的瞪着姬如尘,吓得姬如尘赶紧躲流云身后,转移话题道:“欸!坏消息听不听?不听我不说了。”
“说!”宫司屿咬牙切齿。
“其实也不算是坏消息,只是疑点重重。”
“……”
“你说,咱家这祖宗灵力虽然暂时弱了点,可也不至于直接被一只魇魔吸走魂魄,完全没有抵抗力吧?更何况,阿萝这鬼丫头在,以她的灵力和彪悍,更加不可能被一只魇魔轻易的吸走魂魄,毫无还手余地,她们不会躲吗?再不济,逃也是可以的吧?”
“你的意思是……”宫司屿听着姬如尘的分析,突然蹙眉,心里有了答案。
“对,我怀疑小孩和萝莉,是故意的!不逃,不求救,故意被魇魔攻击!她俩想深入龙潭虎穴,直捣黄龙,只是她俩不知此去凶险万分,更不知天高地厚,恐怕现在就算想脱身,都没办法离开了。”
姬如尘这么一分析。
宫司屿和封锦玄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像是阿萝会做的事。”封锦玄脸色铁青,“而且我发现,阿萝身上的三个契约灵也不见了,恐怕跟着阿萝一起被魇魔吸走了。”
“这个疯女人!她竟然连我们结婚这天都不放过,非得搞出点事来!”宫司屿愠怒,生气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流云见宫司屿脸色不好看,心里也觉得纪由乃这事儿做过了,大婚当日,刚结完婚,这一天都没过呢,就跑去做危险的事,换他,要是白斐然也这么做,他准生气。
“想办法追踪魇魔,或是查权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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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乃睁眼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层云烟,抓不住,也摸不到,也没有重量。
当她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混沌之后,环顾四周,黑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如同一个阴森恐怖的虚无之地,黑暗,没有光明,空气中充斥着煞气,像是置身在一个黑暗恶魔的巨腹之中,插翅难飞。
就在她飘幽的到处寻找着阿萝的身影时……
不远处,响起了阿萝娇萌的呼喊——
“阿乃啊,你在哪?我又在哪?这是哪儿啊?”
寻着声,纪由乃一路飘了过去,因为此刻她只是灵魂,没有实体。
“来了。”
纪由乃找到了阿萝,和她成功汇合,才发现,阿萝的身后还跟着三个鬼魂,一个是姜崖老头子,一个是无头将军夏侯渊,还有一个是红袖。
只是,这仨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阿乃,成了没?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在那魇魔的肚子里了?”
阿萝一脸的兴奋,瞅着纪由乃,欢呼雀跃。
“我想……可能……或许应该是?”
纪由乃也不能确定,因为周围除了黑压压的一片,再无其他。
“欸!要不是你刚刚用腹语暗中告知,让我和你一起假装要攻击那魇魔,我差点就拉着你跑了,姜老头和我讲过,魇魔这种东西,是打不死的,再厉害的人来了,也伤害不了它,除非用鸾凤血,克制侵蚀魇魔身上的煞气,否则这玩意儿,特别难缠。”
“……”鸾凤啊,她家有一只啊!
因为这会儿阿萝和纪由乃都是魂魄。
所以,阿萝就算想牵纪由乃的小手,也不行了。
而这时,阿萝身后,拥有三千年左右鬼龄,具体不详的神秘古国大祭司姜崖老头,严厉的呵斥了阿萝和纪由乃。
“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知不知道咱们出不去了!”
阿萝蹲在地上,双手托腮,仰眸瞅着老头子,摇摇头,“不知道。”然后无辜脸,看向纪由乃,“阿乃……你知道吗?”
“不知道。”纪由乃也蹲下了身,和阿萝挨在一起,在地上画圈圈,“我就想着,魇魔打不死,杀不掉,在外头根本拿它没辙,它今晚上又杀了这么多宫家人,依照之前它在宫家祖宅吸走了所有猩红棺材里宫家女厉鬼的行为来看,它会不会也吸了其他人的魂魄,我是想说,来着能不能一起救出去……或者咱们采用怀柔政策,和魇魔谈谈心?感化她一下?让她放我们一马?这魇魔是个女的呢。”
姜崖一听纪由乃说辞,气的吹胡子瞪眼。
“阿萝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