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妃,太后娘娘说这几日有些闷,请王妃到宫里坐坐,娘娘说太液池的莲花开了,王妃肯定喜欢。”
王德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祁王妃岳氏,随即笑着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祁王妃抬眸看了眼王德,见他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便明白了,笑了笑,点头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的话,本王妃又怎么能不遵从呢,公公先回宫吧,本王妃抽了空便过去。”
“那奴婢就回宫复命了,太后娘娘还等着呢,祁王妃可别让太后娘娘等太久。”
王德将身边丫鬟递过来的香囊颠了颠,随即便放进了袖口里,原本还有些傲慢的神色,此时带上了一丝笑意。
“那是自然。”
祁王妃看着王德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开口说道:
“素心,送公公出府。”
“公公,请……”
站在一旁的素心听到祁王妃的话,缓步走了上前,右手微伸,笑着开口说道。
眼见着王德跟着素心离开了前厅,沿着青石板路出了府,祁王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站起身开口问道:
“王爷在哪儿?”
“王德来府上,是太后要让你进宫?”
话音刚落下,门口出现了一道绛紫色的身影,金色的蟒纹盘踞,吞云吐雾,白玉的腰封衬得修长如玉。
听到声音的祁王妃忙站起身来,看着萧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
“王爷,你说这太后是什么意思,之前臣妾三番五次见她,都被挡了回来,怎么今儿又要让臣妾入宫了。”
“这还不明白,你几次进宫都见不到太后,定然是有人不想让你见。”
萧衍掀开袍子,坐在了椅子上,打开茶盅盖,氤氲的雾气迷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是皇上?”
祁王妃看着萧衍,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之前挡着不让见太后的,一定就是小皇帝萧少晨了。
“那臣妾明天就带着圣旨去见太后?”
“前几次你都见不到太后,这次太后主动要见你,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儿?”
听到祁王妃的话,萧衍冷冷的看了眼她,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王妃简直是愚蠢,哪里比得上卫轻裳。
这又是他输给萧钰的地方,明明萧钰的王妃已经是他亲自选好了的,谁知道宋成之那个混蛋,竟然一声不响的就把人换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萧衍就恨不得把宋成之杀了,可是昨晚派去的人,竟然一个也没回来,他就知道,好事儿又被萧钰坏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
祁王妃见萧衍脸色有些难看,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声音柔和的开口问道。
先让萧钰多活几年,总有一日,他会夺走他的一切,天下,九州地图,还有卫轻裳。
想到这儿,萧衍唇角轻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目光转向了祁王妃,随即便冷了下来,开口说道:
“既然太后觉得闷,你便陪着太后多聊一聊,难道这还要本王教你吗?”
“……”
祁王妃没想到萧衍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黛眉顿时蹙起,半响才开口说道:
“臣妾知道了。”
………
宋成之见到萧钰,是在巳时左右,在这之前,他看着自己周围的尸体,足足有一个晚上了。
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死亡的气息,宋成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鲜红的血,就在自己的脚下流成了小溪。
“宋大人,你找本王,又是为了被贬一事?”
萧钰坐在椅子上,一手翻着折子看着,一边出声开口问道,这期间,头都没抬过一下。
听到声音的宋成之这才从昨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萧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几丝颤抖,开口喊道:
“王爷,救我。”
“救你?”
萧钰听到这话,看向了宋成之,剑眉微挑,唇角带着一丝嘲讽,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案几上,开口道:
“宋大人怕是搞错了,本王如今囚禁王府,能救大人什么,宋大人该求的,应是祁王吧。”
“王爷,臣错了,臣求王爷恕罪,臣坏事做尽,求王爷救臣一次,臣愿意为王爷肝脑涂地。”
宋成之此时是真的害怕了,昨天晚上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
当时他正在书房内坐着,想着第二天该怎么和祁王交代这次办砸了的事儿,窗内忽然就跳出了个人影。
一袭黑衣,手里拿着刀,月光下锃亮异常,闪着冷芒,冲着他就砍了过来,罡风凌厉。
要不是他反应的够快,将案几掀翻了,从书房逃了出来,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可是那黑衣人又岂是善罢甘休的。
不多时就追了上来,就在水池的栏杆旁边,那把磨得在锃亮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气顺着他的皮肤就钻了进来。
索性是摄政王身边的宫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将那刀挑开,与他缠斗起来。
最后一剑就将黑衣人的腹部贯穿,血顺着白玉栏杆就留了一地。
当时的宋成之跟吓傻了一样,他不知道宫晟怎么会在他的府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血流的干净,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抚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由内而外的感到冷。
黑衣人身上的腰牌,宋成之看的一清二楚,那是祁王萧衍的死士才有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