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尚未出口,孟庭安看到眼前出现荒唐的一幕,吓得他死死捂住嘴巴,惊骇的满脸青筋。
他看到了什么?
就在刚才!
只听,寒辰刚才愠怒冷喝:
“聒噪!”
“你们聚众来此,吵杂纷扰,意欲何为!”
原本纷乱吵杂,闹嚷嚷的气氛,一下子安静。
不明的气氛,怪异的安静,让人心脏直跳。
随后一幕,让孟庭安终身难忘。
跪下来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匍匐跪倒。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板着老脸,默不作声,重重跪在地上!
第三位、第四位……
“省城世家,梁老……也跪下来了!”
孟庭安惊骇得满面青筋**。
其余众人,一个个喊不出身份的老者,一个个气势不凡的中年,全部默不作声跪伏在地。
像卢总、陆会长、黄董事这样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反而脸色有些惊愕,然后想起什么,他们也脸色一正,跟着跪了下来。
“哗啦啦!”
摩肩接踵跪下。
黑压压的人群,挥汗成雨,联袂成云,接二连三双膝跪地。
“啪啪啪!”
无数膝盖落地,额头碰地。
一根针,落地可闻声。
死寂!
黑压压跪倒一片,近乎全场跪下。
在场站着的,寥寥数人!
面容惊骇扭曲的孟庭安,吃惊掩面的孟婧,满眼难以置信的琴姨。
郭老带着满脸惊容的黎刚,从寒辰身侧躲开,避过众人的叩跪。
唯独一人。
白衣少年寒元初,纹丝不动,他眉头轻皱,看向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众人。
跪在地上的众人。
或是身份极高,背景极其大的老者。
或是气势强大的神秘中年。
全部朝着客厅角落的白衣少年,重重跪下来!
空气沉重,凝固!
终于有人说话。
“老夫徐锦,代苟命残存的兄长,跪叩圣天人之恩德!”一名白发老者重重叩头。
不知不觉间,泪水从眼角滑落。
“二十年了,老夫以为已经和兄长阴阳两隔,没想到还有重逢之日,谢圣天人出手,救亲兄性命,让老夫与兄长重逢,一世再无遗憾!”
又一道身声音响起。
“晚辈祁城柳家,柳震,代家父苟延残喘之性命,叩谢圣天人救命之恩。”
气势十足的一名中年沉声大喝:“救父之恩,柳家举族铭记!”
“晚辈广原城苗家,苗谆,代叔父谢圣天人救命之恩!”又一个气势非凡,贵为世家之主的中年人叩头,行跪拜大礼,声气振振。
忽然,一道中年声音响起,带着愤怒哭声:“老父失踪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当年拥有堂堂巅峰宗师坐镇的郑家,如今沦为受人欺压的末流势力。”
他含恨带愤,接着道:“举族苦等雪耻之日,三十年来血馒头,终于得以见青天,血洗虏仇!”
最后,重重磕头。
“晚辈郑文觉,代家父、代全族,叩谢圣天人之恩!”
声音一道接一道响起,此起彼伏。
“恭城孙家叩谢圣天人之恩……”
“徐城李家……”
“清余城司徒家……”
“渭城尉迟家……”
孟家别墅。
豪华气派的客厅被跪拜叩恩的声浪淹没。
或是庄严肃穆,或是感激涕零,或是悲愤哭泣。
声浪如潮,声喧扬天!
看到这一幕,孟庭安踉跄着倒退两步。
他放下捂住脸的手,露出苍白无血色的脸,两腿一颤,差点也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