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她搂得更紧了,眼睛不期然的看到她头上毫无任何装饰,且秀发披肩,只别一朵白花,看上去与别时完全不同。
“爱妃这是?”
他这才仔细的审视着她,发现她一身素衣,眉眼间甚至有些倦意。
“皇上。”
夏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臣妾与允姐姐相识一场,只想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皇帝突然握紧了她的手:“玲珑,你想朕给你什么,你说。”
夏妃睁着美丽的大眼看着他不解的问:“臣妾不懂皇上的话。”
皇上动容道:“夏中妃嫔多争斗,就算皇后贤德六夏,但她从来都不曾为朕着想过。夏妃,一个允妃,竟然能让你为她做那么多事,你让朕怎么说你……”
“臣妾不要皇上任何奖赏,皇上知道臣妾从来就不在乎这些。”
皇上将她搂入怀中:“你父兄都在为大庆抛洒热血,朕知道,难为你一点也不计较,无欲无求,有如此妃子,怎能让朕……”
夏玲珑环住他的腰用樱桃小口堵住皇上的嘴,两人拥在一起亲触许久,纸鸢才拿来披风,见到这阵仗赶紧退了出去。
“朕还能给你什么?”
他猛的将她抱起,夏妃娇笑连连的搂着他的脖子:“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把你的人给臣妾。”
轻纱帐幔缓缓落下,满室淤氲。
春季的雨总是特别多,水珠子从地上不停的冒出来,让人浑身难受。
夏玲珑穿上衣服,头上的白花已然凋谢,她冷冷的将它扔进垃圾桶里。镜中的自己美丽依然,只是那双眼睛不如三年前明亮动人,一个神情,眼波流转都带着悲伤。
“娘娘。”
夏玲珑以中指点唇,示意纸鸢别作声:“皇上还在睡,别吵着他了。去泡茶吧,一定要用平时我收集的露珠来泡。”
“是。”
夏玲珑坐在镜子前,轻描眉毛。一笔又一笔,直到自己满意了为止。
皇上来的时候是午饭后,也许是因为允妃的死刺激了他,也许是他真的心生愧疚,恩爱良久,夏妃抬眼看窗外,雨稍微小了些,甚至天边出现一抹红,云中隐约有日光西照。又是一天尽了。
她以手捂着略带脂肪的小腹,那里还不曾有任何动静。
为皇上生个子嗣,这是所有得蒙圣宠的女人日夜期盼的事,可自允妃生完轩奇之后,皇上似乎就再也无法让其他女人怀孕了。
“纸鸢,再添些薰香吧?”
这味道总能让她的心出奇的平静,轻睥一眼床上熟睡的皇帝,每每想到父亲的话总是让她心惊肉跳,如果说她当初只是被父亲之手推上皇妃宝座的话,现在的她又在父亲的指使下,将自己的枕边人一步步往火坑里推。
皇上老了,而她正年轻。
轻轻挑起肩上一缕长发,妩媚动人又如何?
“娘娘,娘娘。”
大嗓门让夏玲珑皱了眉,只见一袭红衣闪过,跑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夏女。
“琴兰,干什么这么冒失?皇上在睡觉呢。”
琴兰吐了吐舌头,看到纸鸢在一边,立刻闭嘴不言。纸鸢立刻退了出去。临走时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说,又发现什么了?”
夏玲珑将她扯到一边,纸鸢并未走多远,竖起耳朵听她们在讲些什么。然而声音太小,她始终无法听得清。
“什么?真有此事?”
夏玲珑有些惊讶。琴兰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轩奇皇子的脸上现在还红红的,已经被皇后叫人关进暗房了,皇后还下令不准他吃饭呢。”
夏玲珑按住她的唇:“行了,别说了。快回去皇后那边,别让人发现了。”
琴兰眨了眨眼调皮的说道:“知道了,那我走了。”
她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路上遇到纸鸢还欢快的同她打招呼,纸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娘娘会对她那么好。
“纸鸢,去打水来。”
夏妃像是身后长了眼睛,纸鸢才踏入房中就被她叫住了,皇上已经起来了,夏玲珑小心的为他穿上衣服。从里到外,无一不致。
纸鸢看了看她恬静的表情,难怪皇上会如此迷恋这个女人。
“皇上,别太难过了。”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皇上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时候不早了,朕还想去看看雅妃。”
夏玲珑心中一紧,这个论年纪可以当她叔叔的男人,上一刻与她**尽欢,下一秒,心里又惦着其他女人了。
她细细的端详他的脸,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失望的发现这张脸上也不曾有一丝自己想要的东西存在。
“嗯。”
她温顺的点了点头:“皇上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皇上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今天的东夏之首非你夏玲珑莫属,这是朕欠你的。”
夏玲珑依旧摇了摇头,她松开他的手:“皇上去吧,别让雅妃久等了。”
皇上接过纸鸢手中的毛巾,擦拭了双手,抬起脚大步离开了。
眼见着皇上走得远了,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夏妃突然抬起手将纸鸢手中的脸盆打翻。纸鸢吓了一大跳,嗵的一声跪了下来。
“不准哭。”
夏玲珑喝道,纸鸢的眼泪立刻定在眼眶里不敢流下来。
“给本夏摆驾,我要去楚承风府。”
“现在?”
纸鸢看着天边雨后残阳,那血红的光映在夏玲珑脸上分外骇人。
楚承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