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固安驻防八旗镶蓝旗第十一佐领突击营营长慕顺!”如铜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苗汉生的脑海里炸响了。
“师帅有埋伏!”苗汉生直接在马上扑向了黄达平。
在果兴阿的部队里第一个开枪的永远是狙击手,两个瞄准了许久的狙击手,见等不到长毛主帅彻底入城,先后扣下了扳机。
因为被苗汉生扑倒落马,子弹擦着黄达平的头皮飞了过去。而太平军的主帅可没有这么好的亲信部属,子弹在他的前额射入,然后击碎了他的头盖骨,*混着碎骨喷溅的城门洞子里到处都是。
“快走!”滚落马上被溅了一身血污的苗汉生,拉起黄达平就走
两人刚迈出一步,外瓮城的千斤闸“呼”的一声落了下来,几乎是贴着黄达平的后背“嘭”的一声砸在地上。一个本来跟在马后的士兵,刚好被迎头砸中,整个人都被压成了几节,成了千斤闸下一团看不清的血肉。
“嘭、嘭”千斤闸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黄达平心里清楚,城里的部队被困住了,而且被分成了两段。
“师帅快走!”苗汉生拉着有些发愣的黄达平便跑。
“不能乱,稳住队伍,攻城!”被推着已经跑过了护城河的黄达平终于捋顺了脉络,现在不能跑。如果内外夹击,还有破城救人的可能,如果就这么撤了,被困在城内的部队就死定了,而且己方士气必然大沮。如果敌人杀光了城内被困的部队,立即冲出来追击,城外军心震荡的部队也未必能够保全。
“师帅,快走!”苗汉生只是推着黄达平快走。
“立即攻城!”黄达平暗恨苗汉生虽然忠心,但是能力实在太差。
“你看!”苗汉生来不及解释,只能指向了城头。
城头上原本飘荡的天平军旗帜已经被放倒,一面代表着镶蓝旗的蓝底镶红边的龙旗正在冉冉升起。
“果兴阿……”黄达平的话没有说完。
城内已经响起了连串的爆炸声,为了节省炮兵的火力,果兴阿在瓮城内安放了大量装满铁钉的火药桶。狙击手枪声响起的时候,城头埋伏的士兵已经点燃了引信。爆炸的冲击波在狭小的瓮城内回荡,而铁钉也如暴风中的雨点一样,在瓮城内来回的飘荡。
与此同时城头的十六门火炮,四架火箭发射车以及劈山炮等小型火炮,已经全部推了出来,全部对准了城外的太平军。城头绽放出了朵朵花火,层层白烟笼罩了城头恍如仙境,而城下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霰弹在人体上打出片片血花,实心弹在人群中蹚出一条条血肉的胡同,开花弹则把残肢断臂不断的抛向天空。
一轮炮击过后,密集的枪声从城头传来,两个连的步兵开始向城下自由射击。已经被彻底打乱了阵势的太平军全无还手之力,个别的人举枪还击,在模糊的视线中,也仅仅能击中城墙而已。
“整队!”太平军的基层军官不停的呼和着,把零散的士兵再次聚集到一起,排成线列。
不过这正确的举动,非但没能挽救局势,反而造成了他们更大的不幸。城头传统的火炮及火箭弹射速缓慢,但是黄达平留给果兴阿的五门六磅炮,急速射可以达到每分钟三发。每一个步兵聚集的阵列,都是绝佳的目标。每一处正在集合的太平军都如同靶子一样,只要他们站好了阵列,必然有一颗炮弹呼啸而来问候他们。集合的方阵完全不能反击,反而成了士兵们慷慨赴死的所在。
“撤退,重新整队!”掏出火枪射击距离的黄达平回头看着战场,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主帅阵亡之后,他已经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了。
“你怎么发现的?”指挥部队后撤的黄达平悄声问着苗汉生。
“城头有个人是慕顺,他化成了灰我也认识他。”一提起慕顺苗汉生牙根都痒痒。
“卜义这个王八蛋投降清妖,设下陷阱坑害我们!”刚好有几个旅帅撤了下来,黄达平高声吼道,卜义便是那个被果兴阿亲手砍了脑袋的小南京师帅。
“妈的,卜义这个王八蛋……”有了黄达平起头,扯下来的战士们无不痛骂卜义。
“师帅?”苗汉生疑惑的看着黄达平,以果兴阿的德行,卜义估计现在已经升天了,绝对不会投降的。
“我已经连败了几阵了!”黄达平无奈的叹息道。卜义投没投降不好说,可是绝对不能说果兴阿是来追黄达平的。不然已经连打了几次败仗的黄达平怎么去见李秀成,如果让李秀成觉得一切都是因为黄达平,黄达平可就不好过关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无奈的看着小南京。从爆炸声响起,小南京城内的枪声就没有听过,而且枪声太密了,好像一枪连着一枪,实难想象果兴阿调了多少人去围攻城内被困的太平军。
“攻城救人!”黄达平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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