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是一个草台班子zhèng quán,政府架构、军队组织等等,完全是从戏台上搬下来的,也就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全让他们赶上了,不然别说建国,连坚持过一百天都费劲。一心开疆拓土的荣禄,到了印尼便遇上这么个东西,气的都快对眼了。
“南汉君臣皆为山野草莽,不通政务,任意妄为,南汉之立,实为华人之祸!”荣禄登陆印尼之后,南汉zhèng quán不但没派人去迎接他,南汉军队还差点和清军起了冲突,劳师以远的荣禄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当即便准备灭了南汉。
“军门,南汉以向满洲称臣,成为了满洲的保护国,我们若是动兵灭了南汉,只怕对长春的交涉是一番麻烦!”一个有些河南口音的年轻将领,急忙出言劝阻暴怒的荣禄。
“怎么可能,他们建国才几天,连地盘都没控制住,如何就和满洲达上了线?”年轻将领若是不说,荣禄还不知道这个倒霉消息。
“南汉君臣文武,居是商贾出身,才疏学浅却也狡猾。雅加达的荷兰人投降之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满洲示好,割地以求庇护!”河南将领虽然年轻但却很有见识,他虽然只有五品荣衔,但在荣禄面前也能侃侃而谈,颇有些当年荣禄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荣禄特别的赏识他。
“这帮人的确狡猾,可是他们兵临雅加达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出发,何以他们会赶在我们前面?”荣禄还是想不通,这帮人怎么可能这么快。
“雅加达的荷兰人根本没有抵抗,商谈了半天不到,便直接投降了。荷兰一降,南汉便马上建国,他们那种草台班子,受降和登基加在一起都没用一天。建国之后他们便马上派出了使者直奔坤甸,我们的军舰大队前行耽误了些时间,他们走私用的快船却是快的很,我们离港不久他们便到了。而且他们和满洲公使宋靖远根本就不是商谈,松长青一见他们,连客套都没有,那个叫王家齐的小混混,便开始割地许诺,满洲人见了如此好处,如何会不答应。”年轻的将领掌握机要,所以很多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是啊!平白获得那么多的疆土,长春怎么会不同意?这些人也是狠辣,许多的疆土,居然眼都不眨,便那么轻易的给了出去!”荣禄也是无奈。
“南汉控制的地方非常有限,只有雅加达、泗水、万隆、巨港等几处大城市而已,其他地方根本不在他们手中,割了也就割了,哪有什么可心疼的!”年轻人到是想的很明白。
“满洲人会上这个恶当?”荣禄不信,满洲人会因为自己打的疆土而迁就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小国。
“满洲人进入印尼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南汉给了这个借口,其他的就不重要了。而且荷兰当局已经向南汉投降,各地的荷兰政府已经瓦解,有了南汉的割让,满洲军派一百人过来都能接收了这些领土!”年轻人显然做过准备,对于印尼的局势非常了解。
“徒劳无功啊!”荣禄扬天长叹,他除了逼南汉zhèng quán和大清建立宗藩关系之外,怕是也难有什么作为了,两万大军真是白折腾了。
“军门不必灰心,满洲人拿走了wài wéi海岛和马六甲海峡,我们可以把剩下的都拿在手里呀!南汉zhèng quán不过是个草台班子,他们懂什么治国整军,我们只要稍加整治,这南汉朝廷便不过是我们大清的一个傀儡而已!”年轻人显然不像荣禄那么悲观。
“慰亭啊!你小子真是机灵!”荣禄想了想便大笑了起来,他越来越欣赏吴长庆推荐给他的这个叫袁世凯的小伙子。
南汉签署了割地协议之后,满洲南洋驻屯军迅速派遣一个旅的兵力,在南洋舰队的配合下,接收了全部的土地。不过满洲军很不温和,他们只要土地,却并不肯接收土地上的原住民,用及其简单粗暴的方法驱逐了他们。即便是岛上的居民,也都被满洲军用运输船给运到印尼主体两岛上。满洲军的效率很高,可是原住民人数众多,又有许多人不愿意离开故土,他们的搬迁几乎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可是满洲军还有更高效的办法,所有不愿意滚蛋的土人,他们全部用jī qiāng解决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数百万印尼土著被强制搬迁到了印尼主体岛屿,其他人几乎全部被满洲军给暴力解决,只有少数幸运儿在深山老林里逃亡。
满洲人掠地移民的时候,南汉zhèng quán则陷入了混乱之中。卢思勇这个国王,不过是大家公推出来的临时领袖,并没有牢固的根基和崇高的威望,他的诏令根本不具备权威。而且很多华人其实更倾向于兰芳的共和国体制,对于卢思勇自立为王的行为非常的不满,这就让南汉zhèng quán陷入了明显的分裂。解决掉了荷兰人之后,各地的华人群体各自为政,根本不鸟雅加达的卢思勇,如果不是因为满洲承认了南汉zhèng quán,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扯起大旗单干了。
而且南汉zhèng quán实际控制的地域非常有限,除了一些原本有华人聚集的大城市,其他地方在荷兰人撤走后,全都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土人们也搞出了许多草台班子zhèng quán。满洲人把他们控制区的土人都赶到南汉的地盘上之后,土人的实力大幅度增加,甚至开始进攻华人控制区。各自为政的华人们应对土人的进攻,难免有些疲软,刚刚建立起来的南汉zhèng quán有了点岌岌可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