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
这个陌生的名词已经是在大秦被迅速点燃了起来,紧接着的是一连串有关上林苑的政令。
有人意识到,上林苑,也就是如今的棘阳,将会迎来第一场暴风雨!
果然,年关之前,尚书令韩悝,赢六子林玧琰皆是齐聚棘阳。
棘阳府的府衙内,韩悝已经是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尚书府,其弟子冯辞、原林氏族地辅丞滓垸皆是入幕之宾。
上林苑第一件事,便是确定上林苑的边际,其中淯水是明定的界限,虽然淯阳的世家豪族也是占据了棘阳的土地,但棘阳老氏族都吐出来了田产,他们怎么会还敢留着。
主要有争议的是棘阳东边的边界,即和泌阳、舞阴交界的地方。
这件事被林玧琰知晓,便是大手一挥,将棘阳的边界推至唐河的左岸。
这样一来,原本比棘阳大上三倍的泌阳,就差不多和棘阳相等了。
韩悝倒是佩服林玧琰这大刀阔斧的勇气,但一向谨慎的滓垸新入尚书府则是显得唯唯诺诺地多,面对林玧琰将棘阳的土地扩大了一倍多,也是多番劝谏,却是没有想到泌阳令在得到林玧琰文书的时候,立即将唐河以西的户邑文书送到了棘阳。
这并非是泌阳令畏惧如今上林苑的声势,乃是林氏田园,而是泌阳向来是人少地多,唐河以西又是与棘阳接壤,不过已经是作为了棘阳老氏族的暗户田地,实质上已经是棘阳老氏族的田猎之地,泌阳令还不如借此做一个顺水人情。
也正是泌阳令的这个顺水人情,使上林苑版图足足扩大了一倍。
新绘制的上林苑图,乃是东临唐河,西侧淯水,北到小长安聚,南至淯阳交界的林氏田园。
林氏族地。
滓垸点了一下书简,道:“令公,殿下,今年棘阳遭受水患,失产严重,恐怕没有多少产粮。”
韩悝扫了一眼书简,心中默算,随即朝着林玧琰苦笑道:“的确,棘阳的田亩的确是失产严重,恐怕连这个冬天,棘阳留下来的百姓都熬不过去!”
闻言,林玧琰苦笑道:“难道还要买粮?!”
韩悝沉吟想了想,随即说道:“淯阳今年丰产,可征用一些,殿下可征用淯阳码头,打捞鱼虾,开放唐河西岸的猎场,可进行山猎!”
林玧琰问道:“这样可支持多久?!”
韩悝回道:“可以撑过年关。”
林玧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管家温向衡,问道:“温卿,我的封邑内今年可是收产多少?!”
温向衡道:“今年但因为封邑内乃是晚种,十月中旬才收获粮食,殿下急需粮食,可在封邑内留足口粮,余者送入棘阳……上林苑以备急用,可征收千余石。”
看着林玧琰脸上的为难之色,韩悝也是苦笑道:“其实,殿下,还有一计可得数千石粮食!”
林玧琰也是笑着问道:“韩子尽管说就是!”
“抢粮!”韩悝吐出这两个字。
“抢粮?!”
林玧琰知韩悝绝不会想是抢百姓的粮食。
果然韩悝笑着解释道:“悝在南阳游历至方城山,当地人指出来一条小道,乃是一处悬崖峭壁,沟壑连鸟都飞不过去,但此处说来也笑,正是泌阳境内泌水在方城山中的源头之地。”
林玧琰不禁蹙眉问道:“韩子,此处究竟是有何玄妙?!”
韩悝答道:“此处玄妙就是在于靠近郑国与韩人的边境,且进去的唯一道路是要从泌阳方位的一处凹谷之地折进去,至于方城山中,见此中便是百丈深壑!”
随即韩悝看向了座下众人道:“颍阳乃是晋韩氏和郑国的交界处,此地两国交接,多匪,但颍阳又是产粮要地,是晋韩氏边军的重要军粮补给之地,现在正值冬税日,不如派遣一支人马翻越方城山进入颍阳地界,扮作盗匪抢了韩军的粮食,投入那百丈沟壑之下,待取出以作己用,日暮可得数千石粮食!”
闻言,林玧琰倒是有些想笑,诚然,韩悝的这个计谋的确是吸引到了林玧琰,本来林玧琰是想既然上林苑粮食不够用,可向民间甚至是宛城借粮,既然眼下韩悝说出来了这个办法,林玧琰借粮的心思也就作罢了。
为何?因为借来的粮食要还啊!
林玧琰抬起头,笑着回道:“并不是在犹豫淯阳军能否胜任此事,韩人的押粮队必然不是正军,淯阳军好歹经历过战事,应待此事倒是绰绰有余,不过我是在担心这个时候抢韩人的粮食,是否会引起韩人的讨伐,韩子也是知道的,大秦现在打不起任何仗!”
闻言,韩悝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笑道:“这有何难?!殿下,既然是扮作匪徒,自然是扮到低了,方城山虽说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除了方城军驻守的舞阴段,似泌阳的方城山只是由当地的城守军代为监管,既然朝廷移交了泌阳铁矿于上林苑,不妨在方城山中留下一支真正的匪寇又能怎么样,要是能够为我所用,既能够混淆韩人耳目,也能够代守方城山,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善!”林玧琰拍案赞同道:“真是没有想到韩子居然是这样的……”
韩悝也是回道:‘正如殿下所说,敌之仇寇,我之英雄!’
“对,对,对……敌之仇寇,我之英雄,韩子就是我大秦的英雄!”
面对如此称誉,韩悝只是笑纳,随即对林玧琰道:“殿下,此事悝举荐一人,可领兵驻守方城山,也可作此次抢粮领事。”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