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看来,击溃这戎狄并不难,只需要坚守武关便是可以了,要知道整个陇东之地的戎狄部落,外加上两个来自陇西的万骑部落,如今正是大雪纷飞的严冬,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和草料供这些奴隶消耗!”
营帐之中诸将听闻林玧琰说出这个解决办法,当下脑袋上纷纷冒出来冷汗。
坚守?
这算是什么解决的办法!
不乏有脾性直率的猛将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修理这个戏耍他么的小子。
不过作为主将的申屠虎和鞠信,却是在若有所思,当然依照他们的眼光,自然是知晓只要武关不失守,戎狄总归是有退去的一天,但是能够在十数万戎狄的猛攻之下,以万余人的兵力坚守住武关,难度可想而知。
这也是大多数将领看中的劣势。
“怎么,诸位将军不信么?”
“哼!”现在大多数将领对于这个口出妄言似乎是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的狂妄小子心生恶感,有的直接是站出来说道:“狂妄小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玧琰对此几乎是嘟囔一般的言语充耳不闻。
最后还是鞠信抬起头,看着林玧琰伸出手说道:“将你具体的见解说一说,单单凭借坚守,恐怕还是难以应付以十数万而计的戎狄!”
林玧琰这才环视了一周身边这些号称是大秦北境边军的中流砥柱,不乏有些看清的意思,随即才是直抒胸臆:“某方才所说的,不过只是向告诫在场的诸位将军一番事罢了!”
“何事?”有人问道。
“即便是据守不战,我军也有着最为苯劣的办法击溃戎狄!”
此话一出,倒是有些让申屠虎和鞠信另眼相看的意思,原本说话的点是在这个!
林玧琰说道:“某已经是估算过了,即是戎狄部落,将部落里的牛马羊群宰杀尽了,也是难以支撑到三月的,介时,即便是我军不迎战,戎狄也会退去的!”
“这……”看到了林玧琰这般说,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最终一位长髯将军,坐在申屠虎的身旁,问道:“正是因为如此,戎狄难道不是打算着这三月之前攻破武关,获得补给?就拿今日的攻势,再来几次,恐怕我军之中的箭矢和铁蒺藜就不够用了!”
林玧琰高看了此人一眼,比起来其它鲁莽的将领,此人乃是除却鞠信和申屠虎之外,林玧琰发现的第三个“睿智”的北境边军将领,看其位置和姿态,应该是出自武关守将的将领,职位还不低,说不定便是申屠虎的亲信。
“击溃不击溃戎狄,乃是后话,但是要据守武关的办法便是很多,方才一路走过来,我便是看到了取之不尽的破解戎狄骑兵的利器!”
“说!”听闻林玧琰这般说,最先激动的往往是鞠信和申屠虎两大将军。
毫无疑问,戎狄之所以可怕,并非是戎狄的武器多精良,对于大秦将士威胁最大的,往往是戎狄那些骑马的骑兵,戎狄大多是从马背上长大的,就是戎狄之中刚刚高过车轮的青壮,马术就是颇为娴熟,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在马背上睡觉也是不会被掉下来,大秦边军之中自然也有这些人,但那毕竟是少数。
而戎狄之中的骑兵,不仅仅有着娴熟的马术,还有刁准的箭术,他们似乎是毫不受马背颠簸的影响,常常能够平射三十步甚至是五十步以外的目标而不失守。
昔时的老秦人何尝不是马背上的能手,但是迁移秦岭之南的时候,除了武关周围,南方湿润的空气和粘稠的土地,已经是让大部分国人,生生世世扎根在了田地之上,老秦人的马术和箭术很多人都已经是忘却了!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能够解决戎狄之中骑兵的威胁,剩下的那些人,就是土鸡瓦狗!
正是因为如此,鞠信和申屠虎,才是这般在意林玧琰所说的利器。
大秦军中如今盛行的铁蒺藜,因为使用铁器和青铜器打造,所以造价也算是不菲,算是利器,但还够不上取之不尽的地步。
故此,不只是鞠信和申屠虎,其余的那些将领也是纷纷看向林玧琰,对这“就地取材”和“取之不尽”克制戎狄骑兵的东西十分好奇!
荆翊等人坐在营帐的一侧,眼见着自家殿下这般说,也是拿起来一块黑布裹着的拳头大东西,递给了林玧琰。
林玧琰打开黑布,似乎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动作非常缓慢,看得人心痒痒,想自己上前去打开,不过也是担心此物太过轻脆,万一碰出来一个好歹自己就是罪人了。
动作再慢终有结束的时候,数息过后,营帐中诸将皆是看清楚来黑布之中究竟是裹着什么的时候,面色皆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纷纷是感觉到了自己遭受了戏耍!
“居然只是石头和枯枝!……”
林玧琰也是不想再对这些粗鄙的莽夫们在多费口舌,而是径直将黑布里面裹着的石头和冬日里已经枯黄的竹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从腰间取出来佩剑。
这石头大概只有拳头大小,那截枯黄的竹子也不过是大拇指长短,正是因为如此,石头的质地不是很坚硬,林玧琰用着剑鞘直接敲碎了石头,然后用着剑刃再将竹子削尖,最后在放在地上……
见状,还是林玧琰正前面的鞠信和申屠虎,最先看到的,眼神惊愕,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发现了诧异之色,旋即便是巨大的惊喜。
两位皆是一点就透,尤其是见过了铁蒺藜的构造之后,知晓骑兵的缺点乃是那一处……
乃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