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林玧琰说的虽然是十分拗口,但是韩悝却是知晓其中意思的,当下点了点头便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道:“殿下此番回宛城应该没什么差错,如今朝堂有公子信顾及着,宗府有莒老将军应对着,只要殿下谨慎行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林玧琰点了点头,随即对韩悝说道:“今日刚从铸造坊归来,那边大致样子已经是出来了,至于细节就交给了铸造坊司署箔锡,我已经嘱咐他了,韩子需要什么尽管向他开口必然不会懈怠……只是韩子,打算就是在这尚书府度过正月了么?”
闻言,韩悝提过放在火盆里的茶炉,对林玧琰道:“悝本是心性凉薄之人,追求功名利禄,自然是打算以国事为重。”
“韩子没有娶妻?!”林玧琰也是颇为好奇,看韩悝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三十了,这对十五六岁就可以娶妻生子的时代来说,没有娶妻就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韩悝倒过一杯茶水,然后推到林玧琰的面前,道:“悝十八岁便是在卫国老家娶妻了,也育有一子,但悝……为搏一个出身,便是离家十余载求取功名,每岁年末便是差人送些钱粮回卫国老家,再得知父母安在、妻儿平安便是心中了无牵挂了。”
林玧琰接过茶水,只觉得有一点烫,当下晃荡了两下,也就没有端起来:“韩子也算是在大秦落脚了,为何不派人将父母妻儿接过来,想来也是必定照顾好的。”
韩悝笑着回道:“悝已经是以身犯险,为何要祸及家人?”
闻言,林玧琰瞬间便是懂了,如今上林苑看似是百废俱兴,但是其主导者似尚书令韩悝、再如林玧琰自己,都是感觉如履薄冰,冰层下面正是那些如同巨鲨的老氏族,正在虎视眈眈着,如今有秦伯、有莒劢这些人支持着,但是要陡生变故,相信一定会是引起灾祸的,比如当年前国相汯衽佄的旧事。
而林玧琰和韩悝首当其冲,必然是逃不了老氏族的攻讦,其中,林玧琰自己毕竟是有着秦王室公子的身份,但是韩悝却是孑然一人而已,一旦老氏族发难,韩悝保住自己都难,更惶恐是家人了。
因此将家人安置在卫国老家,虽然是清贫了一点,但好歹性命无虞,这便是够了。
想到这儿,林玧琰也是道:“韩子,我也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乃是【富贵险中求】,所以,要是想走到韩子心中富贵那一步,恐怕是要一路披荆斩棘而道路艰辛……但吾愿与君同往!”
闻言,韩悝也是视线凝在了林玧琰的脸上,举了举茶水的杯盏,道:“与君同行,慨而慷之!”
韩悝让冯辞带人捧上一个大匣子,道:“殿下,大秦文字混乱,须统一官方文字,方能够统一大秦文字。”
“嗯!”林玧琰点点头,这个弊端他也是知道很久了。
韩悝推过大匣子说道:“不得不说殿下的纸笔甚是好用,这段时间悝根据大秦本土和中原诸国,确定了大秦的常用字一千五百余字。”
“哦?”林玧琰结果匣子,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纸,看了一眼,果然是去韩悝所说,当下林玧琰便是道:“便将韩子这番立言称呼为《说文解字》吧!”
韩悝点点头:“殿下这取名字的……真令韩悝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