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楚王已经是进入了旧楚王宫!”
秦军的斥候已经是将楚王率军进入旧楚王宫的消息传至了林玧琰的耳边,早在一个时辰之前,林玧琰便是接到了楚王派遣楚国左徒屈平作为使者前往了吴**中,且是说服了吴军的主将撤兵。
林玧琰身处的郢都北城,已经是因为大江倒灌,低洼处已经是流入了不少的江水,大秦的士卒便是在这低洼江水之中,不断向江北柘城运送着大量的郢都荆人所留。
“吴人的野心……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居然撤的如此之快!”林玧琰看着郢都的方向,如是说道。
近来宛城已经是派遣了右相范宣到来了柘城,掌管一地政务,秦公也是对林玧琰提出来的以柘城为中心,扩编汉水军,作为构建大江防线的根本。
大江本就是天堑之险,外加上,大秦已经是在大江北岸安置了不少的投石机,即便是楚国的鼎盛时候,想要突破此时的大秦大江防线,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拿投石机来说,大秦已经是能够利用机械原理,使大秦的投石机无论是在投石距离上,还是在准确度上,都是有了质的提高,反观中原诸侯,皆是停留在最为原始的“抛石车”时代,无论是投石距离或者还是准确度,较之大秦的投石机,都差的不止是一点点。
凭借如今的楚国水军,恐怕也是在严防死守的大秦投石机之下,楚国战船只能够被投石击沉在江心地带。
范宣亦是知晓了如今的荆楚局势,亦是如是说道:“恐怕那些被荆王芈云遗留在郢都王宫之内的积藏对吴人来说,便是如同鸡肋,弃之可惜……”
林玧琰也是点了点头回道:“众所皆知,大秦止步郢都北城,占据荆地王宫之内的乃是吴国,无论之后什么事,皆是与我大秦无关……”
“的确是无关么?”范宣勾起来嘴角,单单是他来的这几日,便是在柘城之内看到了倚叠如山的各种珍宝,虽是不明其中内情,但是那些真真切切的珍宝却是真实的。
毕竟范宣是来自齐国临淄,在稷下学宫的时候,范宣便是接触了齐国那些权贵人物的纸醉金迷,单单是那仿照姬周王畿铸造的“假九鼎”,比起来范宣曾经游学在姬周王畿见到了真九鼎便是毫不逊色,那些精美的玉石,成筐堆积的珍珠,皆是让范宣看的目瞪口呆。
“即便是那齐国,能够拿出来的财富怕也只是这么多了吧!”
范宣如是感叹道,亦是为秦国得到了这些积累感到了十分兴奋,他本就是作为内政的文臣,尤善治理地方政务与处理朝堂政事这一块,范宣有贤才,唯独有一点致命的缺陷,即是范宣并非是来自贵族,也不是士族,而是彻头彻尾的齐国贱民籍。
是故,即便是范宣在稷下学宫刻苦求学,但依旧是难以能够入齐国朝堂之上那些“肉食者鄙”的青睐,当初来到这秦国求仕,范宣也是极为犹豫,但是如今看来,秦国无论是现代秦公,还是下一代的大秦储君皆是大有作为的贤明之君。
更为重要的是,秦国的疆域、人口已经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锐意天下的中原雄国。
此时看来,当初范宣入秦求仕时候的犹豫彷徨是何等的可笑!
“某有生之年,当执华玉,着锦衣,驷马驾车,返回齐国临淄、稷下学宫!”
就是在范宣为秦国得到了郢都王宫内的巨额积藏而心奋不已的时候,吴军在郢都城南的营寨之中,那位胡须虬髯,乌黑浓发的吴王,亦是看着营寨之内积攒起来的珍宝显得兴趣泛泛:“孤实在是高估了郢都王宫之内的珍藏……”
在吴王身边,有一位白发身影,观其面容,还是在壮年,此人正是吴王极为倚重的上卿伍员,伍员亦是看着堆积在眼前的财富,瞥了一眼在吴王另外一侧的范离,亦是对吴王道:“郢都王宫内的积藏,乃是旧楚数百年的经营,岂会只有这样一点,王上,当年楚国先王便是觊觎姬周王室的九鼎,仿照了九鼎铸造了镇压国运的假九鼎,此时此刻却是搜遍了郢都王宫,皆是没有搜到,老臣看其中一定是有着猫腻之处!”
吴王也是点了点头,吴王喜欢彰显国力,所以对郢都之内的假九鼎势在必得,是故,也是百般在意,当下吴王便是将视线落到了范离的身上,如今范离在吴国已经是被吴王封为了上大夫,是故,吴王问道:“上大夫对此有何看法?”
范离道:“臣观那荆王芈云实在是不苟同与原先的祝融天公,对于郢都之内的积藏并未有多少珍藏,或与秦国交易粮食,或与吴国交换军备,皆是有可能的,再不济,那荆王芈云西逃之际,也会携带一些的!”
“胡说!”未待范离话音落下,伍员便是呵斥道,伍员虽是楚人,但已经是辅佐了吴国两代君主,甚至还是如今这位吴王的亚父,是故,看着范离亦是说道:“越离此话破绽太多,王上勿要轻易听信!”
伍员的呵斥之中,将范离称作了“越离”,便是在提醒吴王,范离乃是越人,不可轻易相信。
吴王皱起来眉头,他岂会不知晓范离乃是越人,之所以重用范离,乃是看重此人的才能,至于忠心,吴王相信自己只要是能够保持住绝对的雄主态势,休要说这区区的范离,连那昔日的越王,如今的“越令”,不也是在自己病危的时候尝粪探病么!
“亚父此言,过了!”
似乎是不忍寒了范离的心,吴王又是信誓旦旦的看着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