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公叔,嬴姓赵氏……嬴肆,见过公叔!”
“嬴肆?”秦公也是抬起头看着略有一些肆意的嬴肆,亦是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秦公也是极为看重这一位老秦后辈,虽是看似年轻,但其中却不难看见肆意飞扬,在陇西大山走出来的老秦人,能够保持着这般心思,的确是殊为不易。
嬴肆下马之后,也是并未在意齐魏士卒的阻拦,直接是顺着台阶走上了祭坛之上,在秦公身边略作停留,便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似是一柄锐剑,直刺祭坛之上的魏王和齐王,高声喝道:“齐魏徐州相王,岂能够没有我老秦人助兴,嬴肆不才,亦是想要和齐王与魏王,秦国同在这徐州称王,不知齐王和魏王以为如何?”
齐王面色一凝,便是将目光看向了魏王,毕竟秦国此事,魏国插手总比齐国合适。
固然,魏王看着这位秦国世子嬴肆,亦是恼怒道:“乳臭未干的竖子罢了,孤大魏和秦国乃是当世强国,方能够称王,老秦算是什么?弱小蛮鄙之国罢了,焉能够与孤大魏和齐王起驾并驱?!”
嬴肆行为极为矫健,不过是一个冲身,便是越过了守卫祭天台的齐魏两国的守戍,直接是走到了那供奉着无数祭品牺牲的祭桌面前,在魏王和齐王的面前,亦是朝着那代表着天地的牌位说道:“嬴肆不才,前来徐州也是走了王畿洛邑一趟,蒙天子信赖,赐胙封赐。”
说着,嬴肆从自己背后的包袱里,取出来一条近乎有黝黑色的肉胙,是不是姬周天子所赐这倒是不知,能够知晓的是,这条肉胙绝对是变质了,刚一打开,离得最近的魏王和齐王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极为刺鼻的臭味。
魏王威目一瞪,极为不满意这老秦世子嬴肆这这般紧要的时候,却是像是一只苍蝇一般围在自己的耳边呱噪,刚欲吩咐魏国的戍守士卒上台,将这老秦嬴肆驱赶下去。
却是听着嬴肆扭过头来,对着齐王说道:“嬴肆不过只有一人,魏王却是要招带兵士卒上台,齐王空身一人,若是魏王三步发难,以缉拿嬴肆为名,误伤了齐王,恐未必不可能……”
仅仅一句话,便是让齐王田和多疑的目光扫向了魏王身上,这祭天台的位置设置本来就有意思,乃是魏国与齐国约定,自徐州相王之后,徐州以东,以齐国为主,徐州以西,以大魏做主。
正是因为如此,祭台的东边皆是齐国的臣卿与兵卒,而魏国,则是陈兵在祭台的西边,两国带上祭台的兵卒不过是百余之数,这个时候,魏王要招魏国的士卒上祭天台,对齐王来说,的确是有些风险。
若是方才嬴肆不说此话,齐王必定同意魏王招来士卒,想要将这老秦嬴肆驱赶下祭天台,但是如今,齐王也是一脸狐疑之色看着魏王,似乎是其一旦招来了魏国的士卒,齐王必定是招来齐国的悍勇之卒。
魏王本来就是想要铲除嬴肆这一条节外生枝,孰能够想到这老秦的世子居然是一番话,居然是将齐王和魏王看似同意的立场,插入了掩藏在衣袍之下的缝隙,轻轻的用力,便是撕开了一道不可忽视的口子。
魏王见到了齐王居然是这般姿态,也是极为恼怒,索性便是不再管此事,将其丢给了齐王。
齐王也是为难不已,扫了一圈,才是发现台下有着秦国的旗帜,当下不明大秦和老秦渊源的齐王,也是喝道:“秦公,还不将公子肆带下去!”
齐王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亦是让秦公皱起来了眉头,本来就是不欲理睬,嬴肆见状,也是笑了笑对齐王说道:“本公子可是南秦的公子,而是关西老秦的公子,公叔虽是长辈,恐怕还是镇不住本公子的。”
随而,嬴肆也是笑着对齐王说道:“齐秦多有相似,皆是为中原镇守边疆的雄国,如今魏国坐镇中原,齐秦一东一西,皆乃是震慑东夷和西戎的封国,老秦称王,与齐国也是多有善益,齐王何必拒绝!”
齐王毕竟不是傻子,乃是田氏推出来作为袭夺姜氏的齐国人选,岂会是三言两语便是被嬴肆说动,当下亦是对着嬴肆喝道:“无知竖子,如魏王所说,秦国乃是蕞尔小国,岂能够与齐魏相提并论,若是尔子不想为秦国招灾引祸,便是趁早退下,否则孤当联合魏王,发尽中原之兵,灭你秦人血祀!”
闻言,见着齐王这副反应,嬴肆也是知晓,自己所说的与齐交好限制魏国并未说动齐王,实际上,公子嬴肆的想法的确是有些荒诞,徐州会盟乃是齐国一力促成,为的便是与魏国一同担下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相王之事,岂会是被秦国一个公子说动,放弃与魏国相王。
嬴肆见状,往昔在关西之地皆是认为,老秦很强,强盛的已经是从陇西大山之内走出,那些昔日的强敌,犬戎、义渠皆是一一被打到了老秦人的面前,嬴肆此番前来徐州,要求诸侯相王,并非是来做一桩笑柄的,而是嬴肆的确是认为如今的老秦,足够使当得上称王的资格。
但是在齐国与魏国的眼中,秦国乃是岭南之秦,至于关系那个嬴姓赵氏的老秦的,则是被魏国记在了史册之中:“魏公室发兵灭老秦与函谷,夺河西之地!”
原本,嬴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的,但是如今,嬴肆方才一副讨好一般的笑容也是逐渐收敛了,取而代之的乃是嬴肆脸上的一副阴沉之色。
嬴肆人高马大,又是血气方刚的后辈,魏王和齐王年纪皆是超过了五旬,自然是有所忌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