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兵马居然是如此威猛!”
不得不说,齐国的兵马此番表现的确是有一些出人意外,毕竟不同于魏国的魏武卒,齐国士卒在诸侯列国之间的名声简直是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甚至是诸侯列国皆是嘲笑齐国兵马乃是“长败之师”,这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齐军在诸多战事之中的表现的确是不佳,比如当初和楚国争夺淮泗之地的时候,齐国向楚国交战十三次,其中有九次齐军生了大规模的溃兵事件,更是有三四次直接是阵前溃兵!
这和齐国的国情有关,自当年齐国先公九合诸侯以后,齐国便是66续续消灭了周边的东夷诸国,以至于让齐国坐守渔盐之利,却无尺寸之敌。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很多齐国人对于战争只在祖祖辈辈的口口相传之中听闻过,且是齐国对于正卒的赏赐好的简直是令人指,一名齐卒参军无论打仗是输是赢,齐国对其的赏赐绝对是过在家务农耕种的,这原因是在于齐国实在是太有钱了,传闻之中齐国的每一县治的仓库都是粟米溢出来了,即便是齐人十年不耕种粮食,如今积蓄的粮食也是足以保证齐人不会饿死。
人比人气死人,魏国尚还在为魏武卒的军备愁的时候,齐国的普通兵卒的衣甲兵戈皆是有官府一力承当。
这可和中原诸侯列国截然不同,似其它的诸侯征兵的时候,有国力殷实的诸侯国会负担普通士卒的军粮,但是至于衣甲兵戈一类的还是需要士卒自家筹备的,而那些国力贫瘠的诸侯国,如那老秦,甚至是要求普通士卒自备军粮。
如此丰厚的参军赏赐,齐国自称有五十万兵马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但归根究底来说,是齐国兵马的丰厚待遇吸引了齐人参军入伍,这般的齐卒在不打仗的时候,自然是挤破了头往军队里跑,但真到了打仗的时候,贪生怕死的齐卒产生规模溃逃自然是毫不意外。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齐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亦是没有让齐将田忌田璋被这胜利冲昏了头脑。
见着这一个月之内,齐军连连攻占秦国原先占领的城池,比较谨慎的田忌亦是有一些担忧之色对营帐中的诸将如实相告:“秦军对敌的战况某也是有所听闻的,但是这接连一月以来,某齐军对阵秦军却是多有胜利却无一败,某着实担心其中有诈啊!”
田璋虽然是觉得其中稍有不妥,但亦是不敢对田忌所言有所苟同,当下回道:“公子忌,兵家之事岂能够用常理来度之,似那魏武卒在中原的偌大名声,都是在河西一战中败在了区区老秦的手中,更何况是这秦国兵马!”
田璋这般一说,亦是让营帐中的齐国诸将深以为然,当下是有人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某观秦国兵马徒有虚名罢了!”
有人附和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通过此战某才是可以确定那秦国的公子琰的确是可以比拟某大齐名将田耽和吴国名将孙长卿的将帅之才,只是秦国却是将此人派往了荆地抵御吴楚联军,故而失去了秦公子琰的秦军则也是不足为虑了!”
“然也然也,那孙长卿本乃某齐人,未入吴之前,吴国兵马如何,入吴之后吴国兵马又如何,大抵天下名将,皆是能够用着扭转战事的统率能力!”
见到营帐之中的众将如此说,田璋的脸色顿时郁郁之色,阴沉如水的眼神一一扫过营帐之中的诸位齐国将领,姬周王畿一战田璋已经是被齐国那些臣卿作为了笑柄,而这些耻辱皆是那秦公子赢琰带给他的。
田璋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活剐了那秦公子赢琰,眼下齐军营帐之中的诸将都是将那秦公子赢琰捧到了如此高的位置,这让田璋如何能够忍得,当下喝道:“今日营帐之中议的乃是伐秦之事,诸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怕是有些不妥吧!”
闻言,营帐之中的齐国诸将方才是流露出来悻悻然之色,相视一眼之后便是不再谈论此事。
见到营帐之中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田忌方才是暗自呼出一口气,这齐**中虽然是实力不行,但是公室与地方权势的角斗是无时无刻不在,似田忌对此事也是忌讳莫深,眼下见到田璋制止,对田忌这位齐国公子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是,田忌稍稍权衡之后便是道出来了自己的意见:“此番若是测试秦军究竟是不是引诱齐国大军,倒也是不难。”
田璋偏过头,看着田忌开口问道:“公子忌有何高见?”
如是,公子忌便是将自己心中的谋略尽数告知了营帐中诸将。
而驻守在高陵的秦国兵马,半日之后突然是接到了消息,言齐国兵马已经是退往了颖水以北,由汾陉塞的韩军和燕军代替继续攻打秦军驻防的高陵。
当嬴诚听闻到此消息,亦是与一旁的乞人孙伯灵相视一眼,后者也是轻轻一笑道:“看来这齐公子果真是没有让某失望,高陵之前便是觉到了不妥之处,如今这般应该是来试探秦军的。”
嬴诚连忙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安排?”
孙伯灵笑道:“自然是要免除这齐公子田忌的后顾之忧了,不过……在此之前殿下需要修书前往宛城秦宫与荆地的公子琰各一封,亦是要为了免除秦国君臣的后顾之忧!”
“此事我立即着手去办!”嬴诚点了点头,当下是朝着孙伯灵请教道:“还请先生排兵布阵。”
“嗯!”孙伯灵虽然是失去了双腿,但此时此刻身处战场却是能够流露出来几分闲庭信步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