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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真和范琼进入殿中之时,萧普贤女等女官全都已经回后宫休息去了,殿中只剩李衍及一些内侍和伺候李衍就寝的女官宫女。
陈希真很快就感觉出来了这种李衍即将要去休息的气氛。
进而不禁有些尴尬!
与此同时,陈希真也怕引起李衍的反感!
慢慢的,陈希真开始后悔,这么晚了还来求见李衍!
另外,陈希真还有些担心,李衍说漏了他们二人是第一次见面——当初,陈希真逢人便说,他在李衍这里是能说得上话的。
总之,陈希真表面上看着沉稳,实际上却是忐忑不已!
仿佛是看出了陈希真的忐忑和担心一般,李衍从殿上走下来,然后一边来到一个放着一桌膳食的小桌旁坐下、一边对陈希真道:“国丈过来陪朕吃点东西。”
李衍此言一出,陈希真就是一喜!
首先,御口金言,李衍说他陈真希是国丈,那他这个国丈的身份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其次,陪皇帝吃饭,是皇帝以示亲近的赏赐,这也是一种至高的荣耀。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李衍用这短短一句话,表示出来了自己对陈希真的态度。
这些令陈希真心下大定。
陈希真忙拜道:“微臣不敢!”
李衍悠悠地说道:“你敢抗命?”
陈希真赶紧说道:“老臣万死不敢抗命!”
李衍突然一笑,道:“那就过来坐吧,当这是家宴好了。”
听李衍这么说,陈希真才走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搭边坐下。
李衍又看向范琼,道:“宝臣(范琼的字)也过来一块吃吧。”
范琼可没有国丈的身份,因此,他不敢坐下,只敢老老实实的躬身站在桌旁。
李衍示意宫女给陈希真和范琼盛饭,然后说道:“此次能保全汴梁城和全城百姓,你二人居功甚伟,另外,你二人还将赵宋的皇室之女救下,使得汉人不受那奇耻大辱,也是一件大功。”
虽然陈希真和范琼最大的功劳是将赵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献给李衍,但这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李衍能点出其意亲口肯定了陈希真和范琼的功劳,就已经算得上是有担当了。
这点,陈希真和范琼都很清楚。
二人异口同声道:“这全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李衍道:“有功不赏,难以服众,所以,朕必须要赏赐你们,而且还要大赏你们。”
陈希真和范琼听言,全都大喜过望!
李衍又道:“朕之前之所以没有宣布对你二人的任命,就是想先跟你们谈谈,看看你们的意愿,你们是想在朝廷为官,还是想去地方为官,是想造福一方,还是想领兵打仗?”
李衍让陈希真和范琼自己选干甚么,陈希真和范琼当然高兴。
可高兴归高兴,陈希真和范琼哪里敢说,他们想干甚么,毕竟朝廷又不是他们家开的。
所以,陈希真和范琼同时道:“全凭官家做主。”
李衍也不勉强,道:“既然你们不敢说,那朕就给你们说几个,你们自己选。”
陈希真和范琼一同拜道:“微臣遵旨。”
李衍看着陈希真,道:“先说国丈的吧,吏部侍郎,平壤留守,四国牧,应天知府,朱罗总督,不知国丈属意哪个?”
一听李衍拿出来的这几个职务,陈希真就知道,李衍这真是在重用他。
首先,吏部向来是六部之首,吏部侍郎即是吏部的二把手,几乎相当于其它五部的首官,让他陈希真担任吏部侍郎,不可谓不重用。
其次,留守,牧守,知府,总督,都是地方主官,而李衍所说的平壤、应天府,又都是重镇,在这样的重镇担任首官,非皇帝看好之人,绝不可能有机会担任这封疆大吏。
再次,就是品级,李衍拿出来的这些官职,品阶都是正三品,差一点的也是从三品,这已经是可以光耀门楣的高官了。
陈希真一拜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
李衍道:“先别忙着谢朕,这些职务可都是伴随着巨大的责任的,朕是觉得国丈有大才,才给国丈这些职务,希望国丈不要让朕失望。”
陈希真今年已经快六十了,追逐名利了大半辈子,可直到现在,才碰到了李衍这么一个真正识得他才能的明主,如何能不感激涕零?
陈希真那本就已经弯到不能再弯的腰,又向下了三分,然后哽咽道:“微臣一定为官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衍道:“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然后告诉朕你的选择。”
陈希真道:“诺!”
李衍的语气变得柔和,又道:“回头我教丽卿去看看你,你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陈希真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柔和,道:“再过几日,就整十二年了。”
李衍感慨了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然后看向范琼道:“你是一员猛将,赵宋军令不一,战和不定,才致使你不能在疆场上建功立业,可惜,可叹。”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范琼的心坎里去。
他范琼非不能战,守卫汴梁城期间,他数次领兵出战,斩敌不在少数。
奈何,赵宋军令不一,政策反复变更,一会战,一会和,使得他范琼无法一心应战,才导致一败再败,屈辱至极。
这也是他范琼毫不犹豫赶赵宋皇室出城的原因——这样无能的皇室,怎配他范琼效力,还是早早亡了最好。
李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