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们!”在遍地尸骸血泊间策马扬鞭的牟田口廉也犹如一个即将血本无归、输红眼的赌徒般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尽忠天皇的时候到了!前进!击败前面的支那军!夺取宛平!天皇陛下万岁!”
看到联队长的亲自上阵,部分已经感到斗志消沉甚至本能性地产生畏缩念头的日军确实受到了一定的鼓舞,继续嘶喊着冲向从宛平城方向狂飙而来的火力网。
牟田口廉也命令炮兵对宛平城进行“恐吓式炮击”是他在此战中犯下的倒数第二个错误,眼下,他的亲自上阵是他在此战中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也是他这辈子放下的最后一个错误。顺治门的城墙上,刚刚完成第九个射杀目标的余保良几乎是喜出望外地看到一个日军的高级军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战场边缘(牟田口廉也并没有骑马冲进距宛平城五百米的近战区域内,一是他也不是真的想寻死,二是战马在近战区域内容易受惊失控)。“是大队长还是联队长?”余保良急忙子弹上膛,忍住心头激动展开屏气凝神的瞄准,他知道,眼下宛平城战场上的日军大队长有三个,联队长就只有一个,如果是联队长,那就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战果了。余保良通过目测计算,发现目标大概在800米外,虽然毛瑟98k狙击步枪的最大有效射程达到1500米,但正常情况下只能在300米内把目标爆头,而在米内只能击中目标的胸腹部,800米就困难了。尽管难度很不小,但余保良没有放弃,毕竟机会太难得了,瞄准了三秒钟后,他断然扣动扳机,
骑在战马上挥舞军刀的牟田口廉也霎那间人仰马翻,他身中三枪。在牟田口廉也身边的几个卫兵一起呆若木鸡,他们瞠目结舌地看到:联队长的脸部的下半段犹如红色烂泥般稀烂,整张脸面目全非,就像陶瓷被摔碎般,他的下巴被一颗子弹打得碎牙血肉一起横飞,上牙槽、口腔上半部分都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舌头像一条红色领带般耷拉着,右肩膀被一颗子弹贯穿,而腹部也被一颗子弹打出一团血花,同时他的战马也中了一枪。在刚才那一刻,多个国军狙击手对牟田口廉也开火射击,甚至还有第五个、第六个…狙击手,但只有三人成功地击中牟田口廉也本人,还有一人则误中副车,击中牟田口廉也的战马。脖子血如泉涌的那匹战马拖着浑身鲜血淋漓的牟田口廉也在战场上嘶鸣着撒蹄乱跑乱窜,把已经没有意识、身体倒下马背、脚还勾着马镫的牟田口廉也拖得血肉模糊。战斗结束后,包括余保良在内的足有八个狙击手都声称自己击中了牟田口廉也。
“联队长阵亡了!”看到这一幕后的日军无不惊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