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当年就失忆过,您能治这种病吗?”
“失忆是老师我当年用来骗那些笨蛋的,这你也相信?”沈言不但说的毫无愧疚感,还一脸“你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马休。
马休表情那个纠结啊,“可您当年对我们说过很多次……”
“那说明你们笨的无药可救!再说哪有那么好失忆的。如果排除心理因素,失忆则意味脑部受创而产生病症!你知道脑部损伤……”正说道一半,沈言忽然停了下来。
他们进来的巷子尽头与另一条小巷垂直,两条巷子呈“丁”字形刚走出巷子的沈言扭头,就看到一个少女站在小巷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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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沈言就能确定,那就是尼基塔,尽管只是背影。
沈言伸手拉住马休和少女骑士,停在内侧的巷口处,没有上前打扰少女。
少女并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在注视她,她双手互握着垂在身前静静的站在巷口一侧,用满含期翼的目光望着大街的方向。
夕阳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
尼基塔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并用一块方巾将自己连同下半张脸一起包裹的严严实实。尼基塔知道自己的面容多惹人觊觎,哪怕上面有一道刀疤,所以她把自己藏起来。
可就算这样,也无法全部遮掩住她的美丽,少女实在太绝色了。当晚风吹起长发,飘舞的影子扫过马休时,少年的狼脸在夕阳下变得红通通的。
忽然之间,尼基塔少女笑了。
那灿烂的光芒仿佛能穿透蒙着的厚布,照亮傍晚的小巷。
身后的几个人仅仅看着,就能感觉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快乐。
尼基塔雀跃的向前走了两步,可少女的矜持又让她停下来,她双手不安的扭着衣角,表达着心中的纠结。沈言几个的视线越过尼基塔的背影,看到一个浓眉大眼、样子有些憨厚的青年从大街的方向拐进巷子。
他身上王宫卫队的制式护甲,二十岁左右年纪,胳膊上绣着一个队长的标识。
“他就是埃文?”“嗯。”
不用问也知道,因为从青年出现的那一刻起,少女的目光就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身上,眼中已容不下任何世界。
“埃文,你回来了。”“妮可,我回来了。”“那我们回家吧。”
明明说着最普通的话,但两个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却给身后的三个人每人塞了一大把狗粮。尤其是马休,整头狼都萎靡了下去。
直到二人转身朝巷子里走的时候,才看到小巷中段停着的奇怪组合一个全身铠甲的少女骑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和一头半人高的“大狗”。
夕阳从二人的背后投射过来,照在沈言的脸上。也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着……恰好停在沈言的轮椅前。
看到三个人,尼基塔少女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秒的时间然后就继续陪着埃文往前迈步走去。那一刹那的时间太过短暂,青年根本毫无察觉。
三个人静静的停在原地,而两个人逐渐靠近,然后……擦肩而过。
期间尼基塔似乎认出玛蒂尔达,朝着少女骑士友好的笑笑。她目光从沈言和马休的身上陌生的滑过,没留下丝毫痕迹。
之后,夕阳离地平线越来越近,而两组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人回望一眼。
*****
“呜呜~”马休变成的狼哽咽着,狼眼流出的泪水沿着面颊的绒毛滑落。“老师,尼基她并没有失忆对吗?她只是想离开村子了对吗?那我们……呜呜,我们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啊?”
玛蒂尔达的眼圈也有些红,她听懂了。
“不,我现在能确定,她确实失忆了。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便与村子断了联系,我们也离开吧……你这个笨蛋,让你们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沈言摸着灰狼脖颈上的毛,也有些黯然的说道,“如何抓住自己的幸福,老师教过你们的啊。”
……
“妮可,你怎么哭了?”原本只是陪着妮可朝住的地方走,仅仅是肩并肩的走路,埃文已经幸福得像漂浮在云中一般。
可当他侧头看向妮可时,却发现少女正沉默的哭着,那悲伤得都要满溢出来。泪水如泉水涌出,片刻功夫就将蒙面的方巾湿透。
“对不起,妮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你别伤心,你,我……对不起!”埃文手忙脚乱的道着歉,却不知该如何才能劝得妮可不再伤心。
“不,和你没关系,只是突然想哭一次。”妮可拒绝道。
连逃出王宫,陷入濒死的那一刻她都没哭过,可此刻却伤心得痛彻心扉,怎么都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埃文只能陪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哭了一路,直到双眼肿成桃子。对不起,老师!对不起,马休!她在心中一声声喊着,身体在颤抖,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上一眼。
她怕自己看了,便会转头奔向那边,再回不来。
“为什么要哭?我跟你说,巴里王死了!巴里的忠犬也死了!现在王子们都在抢位子,你的事已经没人追查。过几天我悄悄将你的通缉令撕掉,就不会有人咬着不放。”埃文还以为她在担心通缉的事情。
“嗯,很好。埃文……你知道吗,我的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他说,如果你被人救了性命,而那个人恰好又是你对的人,你就要说‘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救了你,但那个人却不是你对的人,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