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的兵一直驻扎在县府,据此本就不远,是以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部兵马便盔甲严谨的奔了过来,且直接投入了战场。
夏侯淳的府兵只有一二百人,如何能够挡的住,可他们且战且退,恰此时,夏侯惇的虎啸营三千兵马赶来,于是乎,一场混战即可展开。
许昌城内安稳了数年,这骤一发生混战,着实吓破了不少人的胆。
留在许昌的将帅们不约而同的带着府兵奔出府来,向这里不断的聚集,半个时辰后,这里又聚集了数千人。
夏侯府门前的这条巷道本来是很宽阔的,可此时,整条巷道具是战场,而街道的两头,也被循声赶来的个将帅们包围的水泄不通。
大家不可思议的围绕在郭嘉和荀彧的身边,急不可耐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郭嘉和荀彧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不断的推脱着,焦急的等待着曹操的到来。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曹操的踪影,足足一个时辰后,典韦才满头大汗的带着曹操的一道诏书慢慢来迟。
典韦面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拿着曹操的诏书高喝道:“诸将听令。”
各将帅不敢怠慢,各自下马参拜。典韦传令道:“令诸将即可整兵,着曹仁火速召集一万兵马入城,此间巷战者,一个不留,诛杀殆尽。”
此令一下,大家终于明白典韦为何额头直冒冷汗了,而后大家的冷汗全部冒了出来。
曹仁面色煞白的接过诏书,哭丧着脸说:“典校尉,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典韦无奈的叹道:“诏书的意思,便是主公的意思,将军勿要多问了,照做便是。”
曹仁心惊胆战的催马向城门处奔去,余下的众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踌躇两难,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郭嘉和荀彧。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而后,荀彧说:“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突围进去将主公的诏书内容说于夏侯惇和奚渊听啊,便是生拉硬拽也得把他们给弄回家啊。”
一将道:“可是主公下令将此件巷战中人诛杀殆尽。”
郭嘉无语,只得道:“诛杀此间之人,只凭你等的府兵便够了,为何还要城外调兵,你等还不快去劝阻。”
听郭嘉如此一说,大部分人终于明白了,这也不难理解。曹操不愿意杀夏侯惇和姬昀,可他们两个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绝对不可以姑息,作为掌控者,如果能够容忍此等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那之后还如何统御下属。于是,曹操玩了个局,他让曹仁去城外调兵,这一来一回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个时间,便是众将去劝阻的时间,也是给夏侯惇和姬昀反应的时间,若是当曹仁回来后,此间的巷战还在继续,那夏侯惇和姬昀便是找死了,不杀也不行。
明白了曹操的用心,诸将立刻知道要怎么做了。于是,诸将立刻率领亲卫突围了进去,很快,一部分人聚集找到了夏侯惇,另一部分人找到了姬昀。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曹操的最后通牒都下了,要是不想死,那就必须立刻退兵。很显然,夏侯惇不想死,姬昀更不想死,于是乎,鸣金声即可响起,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还激烈杀伐的想到便平静下来,双方各自撤兵,只留下数百兵马打扫战场。此一战,双方共计伤亡七百余人,足以证明其惨烈。
当曹仁率兵赶到的时候,这条巷道已经空空如也,连血迹都被清除干净了,看着纤尘不染的巷道,曹仁苦笑,却不意外,在调兵的途中,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此时,夜已深,但参与此战的所有人都了无睡意,大家都瞪大着眼睛,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郭嘉和荀攸不顾夜深再次进了曹府,曹操却不愿意见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在偏房等候。而当事人夏侯惇和姬昀,在安排好了各自军队的一切事宜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即刻赶往曹府。
巧的是,二人是同一时间来到的,更巧的是,二人穿着同样的布衣,具皆自缚双手,背上被插着个荆条,这是要负荆请罪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夏侯惇冷哼一声说:“先前一战,未分胜负,奚渊,我等着和你再战沙场。”
姬昀亦恶狠狠的说:“匹夫,我必杀你。”
二人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相看两厌。不多时,门人回报说:“主公已经睡了,两位且先回,明日再来吧。”
话是这么说,可二人又不是傻子,谁会在这个时候回去,于是乎,夏侯惇当先跪下,姬昀有样学样,也跪了下来,二人仿若哼哈二将似的分跪在曹府门前。
这一跪,便整整跪了一夜,又跪到了第二天午时,自早间开始,便不断的有人进入曹府,视之,都是在曹操账下身居要职的文官将领。
不用进府,姬昀用脚想都能知道曹府内在发生着什么。无非是曹操召集文武商议怎么处罚他和夏侯惇而已。而且姬昀还能想到,曹操肯定是要表现出杀他们的决心的,而众文武们却必须竭力替他们求情。说白了这就是一场戏。
文武们知道曹操既不会杀夏侯惇,更不会杀姬昀,可又不能草草了事,最起码态度是要表现出来的,要不然的话今后如何统御下属。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作为臣下,必须要给主上找台阶下。作为主上,面对臣工们招来的台阶,却得一辞,二辞,三刺,然后还不能下,必须得让臣工们将他架下来才行。
这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