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城中。
吴王军府。
朱元璋面沉似水,看着跪在地下的黑七,过了很久才说道:“你确定不会再有人活着回来?”
黑七道:“确定。只要是任务失败,他们就会服毒自杀,这点请吴王放心。”
朱元璋冷冷说道:“我说得不是这些。”
黑七道:“属下现在可以确定,那个汉王绝不是我们认为的白痴,他的武功可怕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随行的九个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他们连这个新晋的汉王三招都接不住。”
朱元璋道:“那你呢?”
黑七道:“论近身格斗,属下也许在他手下走不到十招。”
朱元璋从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转,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想打探他的底细算是没有一点希望了。”
黑七道:“很难。以属下看来,这个汉王似乎练武时日已久,而且身经百战,绝非传闻中那个突然开悟的白痴。”
朱元璋道:“是不是说,这个汉王非原汉王。”
黑七道:“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再怎么开悟,但对敌的经验却是日积月累出来的,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月就成为此中高手。”
朱元璋看着窗外池塘里的荷花,喃喃说道:“那他会是谁呢?为什么邹普胜和张定边都承认他的地位呢?这事不合常理呀。”
黑七道:“依属下的观察,此人沉着冷静,武艺惊人,他绝对是所有首领里面最可怕的人,吴王想成就霸业,必须先除掉此人。”
朱元璋点点头,向外面喊道:“来人。”
门外守候的亲卫赶忙跑进来,说道:“吴王请吩咐。”
朱元璋对亲卫威严说道:“着令常遇春、徐达,让他们各率十万人马发兵江州,所有攻城器械和火器一并随行。”
亲卫答应一声,小跑着下去传令。
朱元璋看着黑七道:“你的人手这次损失严重,可在所有军中任意挑选,并加紧训练,以待调用。”
黑七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刚出去,刘伯温就走了进来,说道:“黑七可曾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朱元璋摇摇头,说道:“他只知道这个新晋的汉王很难对付,绝不是那个废柴陈理。”
刘伯温道:“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此人神秘如斯,是我们的心头之患啊。”
朱元璋眼里厉芒一闪,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把他绞杀于萌芽状态,不然等到他羽翼丰满,再下手就晚了。”
刘伯温道:“想要把他困死在江州只怕很难,吴王要用围点打援的战术,迫使他逃往南昌,这样我们原来布下口袋就有用了,只要他进入包围圈中,自高而下的滚木礌石,还有火炮火铳,任他武艺再好也无法脱身。”
朱元璋叹道:“但愿如此吧。”
自从两次失利后,他心中总有说不出的忧虑,似乎这个新汉王就是抵在他心口的一把利刀,若是不能除掉,他一日都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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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理把这支队伍安排在自己以前住得宅院,大门紧闭,除了定时送茶饭酒食的下人,不许无关人员进入。
这些人的耐力身手都不错,但过惯了散漫的军营生活,个个随意慵懒,只要喝醉酒和劳累后,睡下就像一头死猪。
陈理观察了几天,这哪能行,作为一个超级战士,即使是睡着在梦中,也要有足够的警惕性,不然被人家摸进来割了脖子都不知道。
他上半天训练体能,后半天训练近身格斗,晚上等他们睡得像死猪一样后,悄悄摸进去,在他们的脖子上用毛笔画了一道黑线。
第二天一早,只要是有黑线的人,都被他拉出来,在大太阳底下罚站,谁若是动一下,就要打二十皮鞭。
除了何焰江外,包括花小云之内都领了二十皮鞭。
这个何焰江还真是个人才,陈理摸进去画了十个人,到了他的睡铺边,毛笔刚沾到他脖子上,何焰江马上睁开眼,就要反抗,陈理捂住他的嘴,示意别吭气,他这才老老实实躺着没动。
一连三晚上,所有人都怕了,一晚上都不敢睡觉,第二天还要继续训练,有的练着练着就倒在地上睡了过去。陈理上前就几鞭子,每一鞭子下去就抽的他们魂飞魄散。
打完后,他就训话,说道:“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狼群’特级战士,就要时时刻刻保持足够的警觉,即使睡觉时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铁锋不服气说道:“人睡觉时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可能。”
陈理训斥道:“怎么不可能,这只是一个比方,就是说,你即使睡着了,也要感知到四周的危险,怎么才能做到呢?很简单,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脑子里的弦都不能放松,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
“所有人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晚上都要接受这种训练,直到没有人监督都能在危险到来之前做好战斗准备。以一个月为期限,谁若是做不到,本王就会请你回到原来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不甘落后的好胜心,每个人也都想留在陈理身边,因为陈理在他们心里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化身,所以个个都想方设法不让自己处于深度睡眠中。
六七天后,果然大有进步,陈理的毛笔刚要在他们脖子上画时,大部分人都能被惊醒。
为了强化训练,陈理等他们刚睡过去就摸了进去,一晚上连续折腾他们几次,终于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