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指挥部下悄悄布好了阵势。前面用护身小盾牌组成防护墙,提防里面有利箭射出,后面的士兵引弓待发,然后他把吴军用于攻敌的火油堆在洞口,再把几门小型火炮对准洞内,这才走到洞口,向里面探望。
这个洞口外面看不大,里面却宽敞狭长,隔几丈点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被外面的风吹得晃来晃去。吴军一排排靠着洞壁睡着,一直延伸到深处,丝毫没有发觉洞外已经杀气冲天。
靠在洞壁上的长枪军刀,整齐的摆在每个吴兵的头边上,那些弓箭也被他们挂在头顶,成捆的利箭堆放在一个空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不是那么毫无军纪。
正值深夜,是人睡意最浓的时候,里面的人鼾声四起,睡得着实香甜。
他们之所以在有人攻山的夜晚还呼呼大睡,是因为他们不相信有人能攻上山来,即使对方能突破第一道关口,那一定有报警的士兵通知他们,绝不可能有敌军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到山上来。
像郭开这样的老将,按说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自以为是到了极点,可他偏偏就这样做了,也许是鬼摸了头,迷了心窍,这就让陈理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若不是他这么自信,凭那些石块和滚木礌石,吴军连弓箭都不用使用,汉军想攻上山就比登天还难。
罗刚点燃了十几个火把,扔在洞内,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可以起床了,都先撒泡尿,然后考虑投降的事情。”
这突兀的喊叫把洞内的吴军惊醒了,他们居然还躺着没动,只是探着身子,惊奇地看着外面。
有几个吴兵吼道:“是谁在吵闹,半夜三更的,你家死了人还是怎么了。”
片刻后,等他们迷糊的脑子清醒后,有人惊慌大叫道:“不好了,汉军攻上山来了,大伙快起来啊!”
所有睡觉的吴军听到同伴的喊叫,顿时慌做一团,胡乱套上军服,伸手抓住头边的兵器。有的人顾不上穿衣服,抄起手边的长刀长枪朝洞外就冲。
他们还没有冲出几步,就被洞外的利箭射倒在地。
听着利箭的勾魂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最前面的人本能的向洞深处跑。本来不很宽的地方被这么一挤,人挨人,人挤人,集成了一个人堆。
傅友德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持着佩刀,走到洞内,大声说道:“我是傅友德,让郭开将军出来,我有话和他说,你们都不要动,若是反抗,必死无疑。”
过了好一会,郭开被十几个军士用盾牌护着,提着长剑走到了前面。
他惊恐地看着外面密布的弓箭手和堆在洞口的火油,说道:“原来是傅将军,你这是归降了汉军吗?”
傅友德道:“不错,战败之将蒙汉王收留。郭将军现已被困死在洞中,望将军三思,放下兵器,一并归降汉王,想要顽抗必是死路一条。”
郭开大怒道:“想你傅友德受吴王恩宠,封将率兵,没想到你竟然寡情薄意,做了几天俘虏就经不起引诱,成了了那个白痴汉王的奴才,我郭开就是战死不会像你那样无耻卑贱。”
傅友德被激怒了,说道:“你郭开既然这么忠义,为何三投其主,你还好意思跟我傅某人谈情义。”
郭开冷笑道:“虽然我郭开侍奉过几个主子,但遇到吴王后,就发誓跟随他到底,那是因为吴王是郭某心中真正的圣主。”
陈理心里咯噔一下,这朱元璋真是枭雄,能让几易其主的战将死心塌的效力,这份手段当真非常人所能。
傅友德道:“好吧,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那我们单挑一场如何,输了的就自刎谢罪可好。”
郭开大笑道:“你们充其量不过一两千人,我们可有五千死士,这个时候逞个人英雄,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完吼道:“弟兄们,杀出去,他们没有多少人,对面的兄弟军队一定会来救援我们,大家冲啊!”
这些吴军受到郭开的感染,都举着长刀长枪,吼叫着向洞外冲,那些弓箭手也开弓放箭,射向洞口的人。
傅友德举着盾牌护身,不得不退到洞外。
罗刚一挥手,叫道:“放箭。”
洞外的弓箭手一齐往洞nèi_shè箭,吴军眨眼就倒下了几十个人。可因为洞口不是很大,能射到里面的箭也很有限,洞内有吴军举着盾牌相连,想大规模射死他们也非易事。
汉军当然也不能和吴军对砍,他们只有两千多人,而对方有近五千人,这个比例有些悬殊。
罗刚叹口气,说道:“看来想要活人是不可能了,准备点火吧。”
陈理看了一番,说道:“本王现在却不想要这么多死人了,只要干掉这个郭开,余下的人就容易收拾了。”
铁锋自告奋勇说道:“让我去为汉王拿下郭开的人头。”
陈理道:“好,本王就看你了。”
铁锋长得虎背熊腰,力量惊人,他挥舞着盾牌,提着长刀,冲进了洞内。
那些吴军见只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就扑上去十几个人,围着铁锋砍杀。
铁锋果然神勇,只一会就砍倒了一片吴军。但架不住人多,那些吴军蜂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不管他怎么左冲右杀就是突破不到郭开身边。
何焰江对陈理说道:“末将来试一试。”
陈理看着他冷酷的眼神,说道:“你怎么试,莫非也要杀进去?”
何焰江道:“让郭开死,何须染血,汉王只需给我一张三百斤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