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回到帅府,换了一身衣衫,翘着二郎腿啃着又大又甜的桃子,对邹普胜说道:“太师也尝尝,味道挺不错了。”
邹普胜摆手说道:“臣哪能吃得下。汉王今天可吓坏臣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为好。”
陈理笑道:“放心吧太师,天下谁能杀死我。”
邹普胜叹气道:“有很多事神仙也难料啊。”
陈理道:“好好好,以后我注意点。情况怎么样了?”
邹普胜道:“经过汉王大展神威,这边的吴军总算停止了攻城,只是其他两个城门依然在死战,两位张将军都坚守在城头拒敌。”
陈理看着外面的大雨和地上深深的积水,说道:“朱元璋到底有什么企图,这么大的雨并不利于攻城,为什么他们还不停战?”
邹普胜道:“臣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这事还真是蹊跷,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攻城的。”
陈理突然想起那个张小五。这个小子虽然其貌不扬甚至算半个废人,但挺有见识,要不把他叫来琢磨一下,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陈理对侍卫说道:“传令下去,让丞相的公子速速到到这里来商议军情。”
没要到半个时辰,张小五就被接到帅府。
看着张小五走了不到几十步,就有些喘气的样子,陈理暗叹,这么聪明的小伙子,就这个身子骨,不知道能活几年啊。还是***说得好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张小五坐定,端着奴婢送上来的香茶,喝了一小口,说道:“汉王召在下来有何事情?”
陈理道:“小五兄弟帮我分析分析,你说敌军这么个攻城法似乎不合常理呀?”
张小五道:“在下也不解,或许是敌军想在最快时间内拿下城池吧。”
邹普胜道:“这么坚固的城池,即使没有经验的统帅也知道很难攻取,他们怎么也要预计个一两个月吧。”
张小五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些事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陈理道:“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张小五道:“我们可以这么想,下雨天攻城有什么好处吗,若是有,好处在哪里?”
邹普胜道:“没有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张小五道:“既然没有好处,敌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傻吗?”
邹普胜道:“朱元璋天天都在马背上,他打得仗比先王都多,取得胜利也比先王更多,再加上他手下的谋士,怎么也不会有人给他出这种主意吧。”
张小五道:“既然谁都看是亏钱的买卖,敌军那么精明的人又怎肯做?”
邹普胜叹了口气,道:“也许,越是这么亏本的买卖越到最后越赚钱,真正赚钱的生意,都是上半场赚吆喝,下半场才赚钱。”
张小五喃喃说道:“他们到底想在什么时候赚钱呢?”
邹普胜道:“若是知道他们想在什么时候赚钱,那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几个人抓破脑袋讨论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陈理没有让张小五回去,给他在帅府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他帮着自己接收并处理一下常规情报和事务。
大雨还在下,吴军的攻势一点也没有停,只是弱了一些。到了晚上,雨势停了,但天气一点也没有转好,厚厚的黑云依然压在城池的上空。
陈理原想他们该歇战了,谁知吴军点亮了火把,继续在攻城,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停。守城的汉军换了一批有一批,死尸和伤兵抬下来了一波又一波。
陈理轮流到各处查看,帮着守城和鼓励士气。
第二天卯时,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刚过未时,雨势更加猛烈,城外城内的积水都快到了膝盖,吴军攻城的势头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猛烈了。
邹普胜看着城下水中漂浮的尸体和旗子,喃喃道:“疯了,朱元璋疯了。”
陈理心情越发沉重,敌军的动向越是不合情理,那说明他们定有釜底抽薪的杀招,到那时,南昌城必定不保。
到底朱元璋想干什么呢,谁也不知道,越是这样,危险就越可怕。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张小五所料,张必先所谓的亲信,竟然有几个暗地里在密谋开城投降。
陆山发现后,果断杀了那几个人,并把那个领头的吊在屋里,用鞭子严刑拷打。
那个领头的受不了陆山的鞭打,招了一大堆同伙。
陆山有陈理的令牌,带着几个“狼群”铁卫,一个不留全部杀死。经过他这么血腥的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总算安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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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中军大帐内,朱元璋和刘伯温相对而坐,看着外面瓢泼似的大雨,听着很远处震天的喊杀声。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这种攻城方式若是不能成功,必定会落下笑柄,说我朱元璋不懂用兵之道,要么说我把士兵的命不当回事。”
刘伯温一眼不眨看着豆大的雨点,说道:“不会的,天下人绝不会笑话吴王,只会传颂吴王的英明智慧。”
朱元璋道:“军师呀,你掐算的这么准,说有大雨就有大雨,而且是两天两夜,真乃神人呀,只是不知道汉军能不能想到我们会用水军。”
刘伯温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说道:“民谚曰,久旱有大雨。臣观天象,见东南方向有云块涌动,估算就在这一两天会降大雨,所幸老天眷顾,时间几乎没有误差,现在想必东面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