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飒飒吹动,旌旗猎猎呼响。
曹贤顺在马上向夏军望去,只见夏阵容雄壮严整,将士盔明甲亮,斗志昂扬。再看李元昊,心中就是一颤,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夜落纥更是吃惊,没想到只隔三日,夏军竟然军容大变。
“此乃三国周郎再生也!”曹贤顺看看身边的夜落纥,心里道:怪不得老可汗为女儿临阵招亲。我没有女儿,要是有女儿,换了我也得为女儿招亲,李元昊这孩子太好了。他心里犯了合计,西夏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大宋都拿人家没办法,大辽也曾被战败,我一个小小的瓜州王,如何敌得过。夜落纥已经国破人衰,我没有必要为他卖命,与西夏作对。他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李元昊提马向前,指着曹贤顺喝道:“瓜州王,西夏铁骑在此,还不早早下马投降!”
曹贤顺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滚下马鞍。
夜落纥见曹贤顺下了战马,大吃一惊,心急火燎地道:“瓜州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曹贤顺对夜落纥道:“夜落纥可汗,对不起了。本王料定战不过李元昊,不能因为你而让瓜州遭受你的同样下场。”
“瓜州王,你我同为回鹘,有三代世交!”夜落纥张皇失措,声嘶力竭地叫喊:“瓜州王……你不能这样啊!”
曹贤顺心安理得地:“我不这样就得和你一样。夜落纥可汗,本王帮不了你了,你走吧。”
“你……瓜州王!”夜落纥绝望地看了一眼曹贤顺,仰天悲叹:“长生天,亡我也!”说完拔出宝刀自刎。
曹贤顺看了一眼坠落马下的夜落纥,连忙向李元昊施礼:“征西将军,甲胄在身,容不能大礼参拜。我瓜州小王曹贤顺愿归顺大夏,永世为臣。”
李元昊飞马向前来到曹贤顺跟前,跳下战马,双手扶住他。“瓜州王归顺我大夏,实乃义举。你仍为瓜州王,率军回瓜州镇守。待我回朝禀明父王,再下旨授任。”
曹贤顺又施一礼:“谢征西将军,小王愿效犬马之劳,为大夏永镇瓜州。”
李元昊在甘州热情地款待了曹贤顺及其将士,第二天,派他率军回瓜州。李元昊出城送别,亲扶曹贤顺上马。“与老王一别,不知何年再见。”
曹贤顺感激涕零,在马上深施一礼:“请征西将军放心,我曹家永世为大夏镇守瓜州,忠贞不二。”
李元昊还礼,“谢瓜州老王,小侄感激不尽。一路辛苦,多保重。”
送走了瓜州王,李元昊回到府衙,刚刚坐定,一军主禀报:“报将军,探马来报,东面有一军奔甘州而来,不知是何军。”
“大军奔甘州而来?”李元昊应了一声,心中思忖:能是凉州回鹘军吗?不可能,我军出征绕道凉州,攻下甘州又没有走漏消息。一定是我西夏大军。遂命令道:“打开城门,随我出城迎接。”
军主道:“将军,不可大意,万一是凉州回鹘怎么办?”
李元昊胸有成竹地道:“不可能是凉州回鹘,定是我西夏大军。”
嵬名山遇道:“我率队陪你去,以防万一。”
二人带了一队军兵,刚出府门,一军校跑来。“报,将军,西平王派援军来,离城五里。”
嵬名山遇信服地看看李元昊。
李元昊和嵬名山遇立即出城迎接,远远地看见三爷李继瑗来了,他连忙下马,跑着奔过去,单膝跪在李继瑗面前。“三爷来了。”
“好孙子,快起来。”李继瑗双手扶起李元昊,“你父王怕你有什么闪失,派我率军在后以为支援。没想到你进军神速,本来只差一天路程,却被你甩开了。路上遇到你派回的一队信使,才知道你已经打下甘州。我怕瓜州援助夜落纥,快马加鞭赶来。”
李元昊道:“三爷放宽心,瓜州王已经归顺。”
“曹贤顺归降了?”李继瑗激动地道:“好小子,我大夏后继有人!”
李继瑗率军驻守甘州,李元昊率大军班师。
李德明十分高兴,立即封李元昊为太子,封李元昊之母卫慕氏为后。随后派遣使臣到辽国为李元昊请婚。
此时,辽圣宗避署驻跸于大福河畔的行宫,接见了夏使,应允了李德明的请求。正当辽圣宗物色人选之际,于辽太平十一年(公元1031年)六月,崩于行宫。耶律宗真即皇帝位于柩前,是为辽兴宗。是年十二月,辽兴宗将宗室之女兴平公主下嫁李元昊,封李元昊为驸马都尉,爵夏国公,派遣军队护卫公主至兴庆府。
李元昊率万骑托言亲迎,留屯宋朝的府州境内。知州折惟忠率部下积极防御,戒士卒忽妄动。
一天夜晚,阴霾之中,夏军数匹战马奔进宋军营中。宋军大惊,飞报折惟忠:“太尉,夏军战马进我军营中。”
折惟忠躺在床榻上没起身,缓缓地道:“不要慌张,将马抓住拴好。李元昊不敢妄动,我军加强戒备就是了。”
李元昊知不可轻动,遂领兵退去。
完婚后,李元昊向李德明建议,“父王,趁凉州孤城一座,早早收复。”
李德明道:“父王早有收复凉州之意,无奈凉州城坚,不易攻取,又有古浪峡之险,大军进军不易。加之甘州已被我攻克,凉州回鹘孤城无援,必加强防守,更增加我军攻取难度。”
李元昊道:“儿臣闻凉州吐蕃守将翟符守荣有勇无谋,儿臣有一妙计,收复凉州易如反掌。”
“好,我儿有妙计定能收复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