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心想,自己派了李安俨追查常玉,李安俨并未向自己回报此事啊?
“舅舅此言当真?”李承乾语气明显有些不信,这都十一年过去了,怎么就突然冒出李建成亲卫了呢?
长孙无忌听李承乾语气,一顿足道:“殿下看老夫象是在蒙骗你吗?”
李承乾见长孙无忌一副焦急状,这才信了七分,于是犹豫道:“那舅舅应该去禀告父皇才是,来找甥儿是何意?”
长孙无忌回答道:“这不是老夫与李沐私下有许多生意往来吗?需要些时间提前布置一番。”
李承乾坤古怪地问道:“舅舅不是说常玉是息王亲卫吗?这关李沐什么事?”
长孙无忌眼神中透着一股阴冷,说道:“常玉是建成余孽,那常玉与李沐自小亲近,殿下试想,为何李沐正好十一岁?”
李承乾是个聪明人,闻言随即脸色一变道:“舅舅是说李沐是息王……子嗣?”
说出这话,让李承乾也不禁屏住了呼吸,全身毛骨悚然起来,有汗从额头上瞬间渗了出来。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缓缓点头道:“这正是老夫所怀疑的。”
李承乾闻言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原来舅舅只是怀疑,可吓死甥儿了,此事可开不得玩笑。仅凭常玉是息王亲卫和李沐正好十一岁就判断李沐是息王子嗣,这未免太牵强了。不说李沐是圣人宠臣,单说李沐手中掌握的神机卫,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打蛇不死,必遭反噬,甥儿劝舅舅还是谨慎为好。”
长孙无忌道:“老夫也是如此斟酌,才来找殿下想辙。”
李承乾道:“舅舅但有吩咐,甥儿一定从命。”
“好。老夫要的就是殿下这句话。”长孙无忌终于放下一半心来,有李承乾的援助,那就有了武力的支撑,就不怕李沐的神机卫了。
长孙无忌说道:“老夫是这样想的,要坐实李沐是建成子嗣,就须先将常玉抓捕归案……。”
“且慢。”李承乾有些惊了,“舅舅方才是说坐实二字吗?”
长孙无忌自然明白李承乾问话的用意,回答道:“正是。老夫听说前几日殿下延揽李沐不成,差点闹将起来,还曾令人抓捕常玉不得,殿下莫非此时还有妇人之仁?”
李承乾脸色一变,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说道:“舅舅好灵通的消息。孤确实与李沐闹得不愉快,可这不代表着孤要诬陷李沐。这要是被父皇知道,孤有什么好处?”
长孙无忌眼中飘过一丝恼意,可又迅速隐去,他拱手道:“殿下,老臣的意思是,难道殿下对李家庄没有兴趣吗?”
李承乾一听,脸色再变,道:“舅舅的意思是……?”
长孙无忌道:“不管李沐是不是建成余孽,只要坐实了他的身份,到时陛下处置了李沐,凭老夫与李家庄的关系,加上殿下的帮助,庄子还能落入别人之手吗?”
李承乾有些意动,问道:“那甥儿能得到什么?”
“天雷,钱财,和长孙家族对殿下的全力支持。”
李承乾听出了长孙无忌话中的意思,不觉喜于形色,点头道:“甥儿听舅舅的。”
长孙无忌终于吐出一口气道:“那就请殿下速派东宫卫率,前往平康坊捉拿常宝,然后置于东宫密室,老夫要亲审常宝。此事压不了多久,最迟明日一早,就须上报陛下,从现在算,只有半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坐实李沐便是建成余孽。待取得常宝口供,殿下须与老夫一同进宫面圣。”
李承乾闻言神色古怪,他吱吱唔唔地问道:“与舅舅一同面圣无妨,可为何要将常宝关押在东宫,送往崇仁坊舅舅府邸不是更方便舅舅审问吗?”
“老夫之意是,殿下有陛下授权处理政事之权,抓捕逆臣常宝,乃份内中事,老夫虽贵为司空,却无行使抓捕、审问之权,关在老夫府中,岂不落人口实吗?”
李承乾还是犹豫道:“可正如舅舅所说,我等并无李沐确凿证据,那李沐闻讯真要是发起疯来,怕小四的越王府就是前车之鉴啊。”
长孙无忌听明白了,越王府的故事,李承乾是打心底对李沐有些儿犯悚。
想到时间紧急,长孙无忌无意对李承乾多啰嗦,浪费时间,于是无奈应道:“也罢,抓捕之后,送至老夫府中就是。”
李承乾这才应道:“那甥儿这就下令发兵捉拿常宝。”
“等等。”
“舅舅还有何事?”
“还需烦请殿下亲自率军前往。”
“区区一介草民,用得着孤亲自去吗?”
“殿下,此举事关重大,时间紧急,必须一举抓常宝,容不得出半点纰漏,还请殿下亲自前往。”
李承乾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长孙无忌,终究还是点头道:“那孤就听舅舅的。”
……。
交通监里,宾主和气融洽。
李世民毕竟是皇帝,没有亲自前来,他派了袁仁国传口谕,由袁仁国为代表行使股东权益。
有了李沐与崔尚之前的私下交易,今日的股东大会不过就是个过场。
崔尚做为六家代表,起身声明,六家同意交通监进行直道扩股,对名下所配的股份进行弃权,此部分股份完全交与交通监自行处理。
五姓的大度让韩仲良、马周惊诧到了极点。
原本以为今日五姓会借此大闹一场,至少也会进行刁难,可哪想到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结束了?
在韩仲良、马周发愣的时候,崔尚朝李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