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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心里确实失望,京兆韦家竟也身陷泥沼,无法自拔。
虽说这事是自己授意刘洎安排的,可毕竟自己没有让他们借贷买地啊,更没有让他们借那么多钱买地。
李世民原本的意思,只是想泄露消息给世家,让他们抢地阻碍李沐新政。
随便卖世家一个好,使他们站在自己一边,为自己效力。
可结果,被李沐区区一个调息令,折磨得死去活来。
看着韦珪梨花带雨的凄惨样,李世民心中一软道:“爱妃且起来说话,朕想想,让朕想想。”
踱了几步,李世民朝袁仁国道:“传朕口谕,让李道彦去赎回史暕。所需钱财,由朕内帑支取。”
袁仁国应道:“奴遵旨。”
“切莫走漏了风声。”李世民叮嘱道。
“是。”
韦珪听闻李世民下旨救史暕,激动地扑上去,挂在李世民身上,“妾谢陛下隆恩。”
李世民拍拍韦珪的脸,也有些动情。
这二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满口的情话,让人肉麻寒颤不已。
韦珪原本是不想说起韦匡伯暗杀李沐的计划,可此时心情激荡。
便脱口说了出来。
李世民闻听,从开始的震惊,慢慢有些认同。
确实,如果真让韦匡伯等得了手,朕岂不除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再说了,就算韦匡伯失了手,如果李沐追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李世民警告韦贵妃,此事不得向任何人说起。
韦贵妃说出此事,也是一时冲动,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自然知道此事轻重。
于是便点头应了。
等韦珪回了内宫。
李世民传了刘洎来,虽然厌烦刘洎,可李世民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适合干这事。
岑文本太迂腐,房玄龄如今可能是老朽了,远不及往日善谋,而且李世民越来越感到与房玄龄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隔阂,亲近不起来了。
刘洎来后,李世民屏退了所有人,然后将韦匡伯欲暗杀李沐之事,与刘洎说了。
刘洎一听,正中下怀,刚刚被李沐扇了一巴掌,这种羞辱总得找回来不是?
“陛下,这正是天赐良机啊,若韦匡伯得手,陛下从此便可高枕无忧,若韦匡伯失手,也与陛下无关。”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朕考虑到李沐王府守卫极强,韦匡伯想要强攻王府,恐怕不易。而李沐如今除了在王府,就是在政事堂,再有就是入宫见朕。皇城之中,发生韩相遇刺之事后,再要故伎重演已是不可能了。故朕猜测韦匡伯应该是选李沐离开王府,进政事堂时动手。”
刘洎点点头道:“陛下所言有理,只是王府与含光门之间,也就二、三十里路,先不说李沐有亲卫相护,就说守卫含光门的禁军,恐怕也非韦匡伯区区杀手可能施为的。”
李世民点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召爱卿前来,也是为了此事。朕是这么想的,如今含光门的卫戍由李沂的神策卫负责,你私下去告诉李沂,最近三天,暂时停止含光门外的巡逻,只要卫戍含光门内即可。”
刘洎听闻眼神一闪,“陛下妙计,如此一来,就算韦匡伯失手,追究起来,李沂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此,兄弟两人就算之前在演戏,之后也必定假戏真做了。”
李世民轻哼道:“朕也想看看,李沂究竟是不是真的效忠朕。”
刘洎一愣,转而恍然道:“陛下圣明。”
……。
李沐并没有为难史暕。
史暕罪不致死是其一。
其二,李沐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史暕的拘押,令观望的世家豪族失去了底气,开始抛售田产。
其实,李沐也不想把他们逼入绝路。
而史暕,就被李沐引申成一个风向标,政策要开始转向了。
李道彦交纳了欠款之后,史暕就放回去了。
可如今的地产市场,已经积重难返。
史暕的释放并未达到李沐预期的效果,人人选择性地忽视了此事。
在他们心里,史暕的释放不过是因为交清了欠款。
三天之后,长安的地价再跌二成。
勉强维持在十二贯左右。
世家豪族不但要面对田产的巨额亏损,还要面对由神机卫监督的银行催债。
只能抛售手中田产和持有的工坊,还来还债。
而工坊的抛售直接使得大批的雇工失业。
这种恐慌的情绪已经从世家豪族传染至大小官员和普通百姓身上。
路上行人的脸上再无往日的笑容。
熟人相见,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家地卖了没?”
第二个问题是“你失业了吗?”
李沐面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不但是来自宫中和朝堂上的。
也来自效忠于自己的官员。
毕竟人人皆有私心,田地的利益同样牵扯着这部分官员的利益。
如果不是他们心中还想着拥立和从龙之功,如果他们还有着齐心将新政继续到底的信念,恐怕就真的站到李沐的对立面上去了。
此时,天下真有了大乱的征兆。
大小世家、士族、侨姓,共计十五姓、五十七家联名向朝廷上书。
抗议调息令乃与民争利、盘剥压榨百姓之恶政。
言词之激烈大有视调息令如寇仇的意思。
疏中抨击了皇家银行、大总管韩仲良、摄政王李沐